楚白笑得微醉,“明明还有一个屏风挡着,何时偷看你洗澡了,又可曾看到你的哪里?”
他的问话是如此的大胆直言,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被净化过了一样,仿佛并不是他说歪了,而是自己想歪了。
玉阿娆气得反驳不过来,事实还真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
只得哼唧一声,“我不管,反正你看都看了,要不要负责?”
“负责?”楚白状似惊讶了一下,好像透过屏风都能看到他惊讶万分的表情,玉阿娆正以为他会继续用那些正儿八经的言语来反驳,但最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点了点脑袋,“好,负责。”
去你妈的负责!玉阿娆心里咒骂一声。
真是不按照常理来出牌,要让他负责的话,自己听着都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骂着自己嘴贱,刚才脑子是被驴踢了才说出那样一句话来吗?
玉阿娆用水洗了把脸,这才变得清醒许多。
尴尬地抽搐着嘴角,尽力移开话题,“你怎么过来了,还是从外面溜进来的,不对,你既然是从外面溜进来的话,自然要先有武功的,难不成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吗?不可能啊,嗜血之症不该这么快就被控制的……”
她愣了好半响才想到这最重要的事。
楚白摇摇头,“是寒时带我进来的,武功并没有恢复,不过最近歌儿回来之后,我的嗜血之症倒是稳定不少,如今正在尽力将引火自.焚练回来。”
玉阿娆听明白过来,稍微点点头,然后又在浴桶里张望一眼四周,完全将自己在洗澡的这事给忘记了。
看了半天,这才朝屏风后的楚白竖起眉头问,“不是说寒时带你来的吗,他在哪里?”
楚白清冷地笑出来,“他当然是在外面等着,难不成你要让他看见衣不蔽体在洗澡的样子么?”
当然不可能。玉阿娆眼眸里了然一分,不再多问,而是抬起头冷冷地看向还站在屏风后的某个男人,“你说不让寒时看,那你进来做什么?”
“他不能看,我能看。”楚白神情微凛。
玉阿娆瞧着他消瘦的身影,气闷地哼,“凭什么?”
“不凭什么。”正以为他要从那张嘴里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奈何只是稍微张了张口,声音冷静,屏风拦着,看不到他那脸上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玉阿娆一时无言以对。
说完这句话后,楚白又接着说,仿佛眉毛随着话语轻轻往上挑了挑,“你怎么还没洗完?”
“我洗不洗干你何事!”玉阿娆鄙夷地回了一句。
这男人是真的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该怎么写吗?明明已经看见她在这里洗澡了,却还一直赖着不肯走,反而问她怎么没洗完?就算是洗完了也不用他来洗吧,或者他是原本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流氓,故意在这里看女人洗澡。
“不干我的事,只是你都不着急,那本世子也不着急了。”楚白话落之后,隐在昏暗里的侧脸恍若一笑,抬起脚从屏风后离开,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来。
玉阿娆看得一阵气闷,这人怎么这样没脸没皮呢?
楚白悠悠地低头喝茶,一杯热腾腾的茶被他拿在手里,原就纤长的手在端着茶杯的时候更显几分闲适,茶水尚且还有一点点烫,是昭儿泡给待会洗完澡出来的玉阿娆喝的,只可惜被他给站了。
喝得优雅,一点都没被屏风另一边在浴桶里飘出来的火气给影响半分。
所有的怒气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连反弹一下都未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