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意识到了这一点后,立即沉下脸色,“大皇子。”
他这声音,明明听起来是如此的不轻不缓,可到了君子染的耳朵里,再看着楚白那眼睛,他心里一下子就被震慑了,顿时心神一醒。
楚歌好看是好看,但他都差点忘了对方的兄长是谁,那可是慎世子,连父皇都要忌惮三分,而他刚刚居然对楚歌动了那样的心思,心中顿时变得忐忑起来。
楚白的一句话在朝野上举足轻重,若是将他给惹恼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君子染明白过来,连忙笑了笑,“慎世子今日有如此闲情雅致,我们几个来插上一脚,该不会介意吧?”
“不会,大皇子请随意。”楚白面容看不出半点喜怒。
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深,一般都不会表露出来,别人即便是将眼都看直了,估计都不会看清楚他心底里在想些什么,越是这样城府深的人,那越是不好对付。
在场的众人都是在这勾心斗角的天子脚下存活下来的,当然是一个要比一个人精,自然看得更多,就看谁能全看明白了,饶是他们几个,也完全看不出楚白的心思,不过好在,自己的心思也不是他人能轻易看明白的。
沉着许久,众人都没说话。
只有楚歌心里五味杂陈,好不容易想放个风筝,却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不速之客,别人也就算了,毕竟都是熟识的,可这君子染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就是不舒服,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可望着自己手里的风筝线,又舍不得这么算了。
君无痕的视线在几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笑着打破僵持的气氛,“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如今又没下雪,你们就算是想做回雪人都没这机会。”
“是,今年的雪怎下得如此慢,到这个时候也没见着下过雪,记得去年时候早早就开始下了。”傅少卿附和着开口。
“可不是,想当时本小王爷去玩了几个月没回府,直到钱花光了才回去,但我父王真是够狠心的,竟然不让我进去,害得在门外跪了一天,正好碰上下初雪,结果被冻得全身都僵硬了,才让人抬进去。”君子染说着,似乎在回想着当日的情景,想到这里他下意识裹紧衣服,仿佛上次被冻僵的情形历历在目。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笑的当然是他活该了,玩几个月不回家,胆子够大。
玉阿娆上次去城西几天没回来就被禁足了,要几个月没回去还不得被凌王爷用鞭子给打上一顿。
傅少卿嫌弃道:“你还真是要玩不要命了。”
“哟?你也好意思这样说我?”君子染讽笑一声,给了白眼过去,“也不知道是谁十几年都没回过北疆了,还亏得顶着一个北疆王子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
“你才招摇撞骗!”傅少卿冷哼,“本王子可是名副其实的北疆王子。”
“确实是“名副其实”,心里清楚的人谁不知道你是被北疆女王赶出来的,没了办法,才跑到我大燕来,别人留你三分薄面让你当令箭耍,本小王爷却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