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听着,只听到她嘴角张张合合,吐不出一个字。
楚白眼中的温度逐渐褪去,“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玉阿娆看见他眼中越来越淡的颜色,下意识紧张地扯住衣袖,对此,没有任何辩解的语言,她连为自己辩解的能力都没有。
“你很好,玉阿娆,很好。”楚白不知是笑还是苦,转身走出去。
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对着日光将她全身包裹起来,她恍惚抬手,用手去触碰那些白色光亮,它们在她的手中翻转流连,像是有无数张嘴在柔柔亲吻着她的手一样,可她心里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几乎觉得这白色日光如夜里的黑,裹得她整个人都沉浸到了漫天的黑暗之中。
这下,他该永远都不可能再原谅她了吧?
这样不是很好吗?玉阿娆嘴角在笑,眼在流泪,既然很好为什么要哭,她大力地擦擦眼睛,把眼睛擦到生疼都不想停下。
就这样在屋子里坐了一天,期间滴米未进,昭儿曾进来看过几次可她都没有反应,玉阿娆只是幽幽地望着那被楚白气得扔在床榻上的小药瓶,她差点冲动地想去拿把那药瓶给狠狠地砸碎扔在地上,可它又是何其无辜,砸碎了又能怎样?
直到傍晚的时候,天染上了一层黑布,有脚步声响起,走进屋里。
玉阿娆赫然抬头,眼中藏不住的惊喜渐渐褪去,不是楚白,是寒时,他孤立而冰冷的站在那里,腰上一如既往地别了一把宝剑,一身黑衣的冷酷打扮,他在屋子里扫视一拳,最后还是不耐烦地落定在坐在房里正中的玉阿娆身上,淡淡开口。
“世子让你收拾好行装,一起出去。”
玉阿娆讶异,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不想去?”寒时略微不满。
玉阿娆摇头,“想去。”
寒时什么话都没说,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慢慢退出去,她太过激动了,连他那明显的表情都没有注意到。
在收拾包袱的时候,玉阿娆也并没有完全被喜悦给弄得毫无理智,楚白原本还在气极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带着她出去?目的想来并不是那么欢快的,但她乐意,只要跟在他的身边,不管他的用意是什么,就让她难得一次不用自己理智的脑袋来想这些事吧。
为了快些见到楚白,她收拾速度很快,原本就没什么东西的,只稍用一刻钟的功夫便也就好了。
与之随行的,就只有寒时一人,楚白未见人影。
他们赶去的方向正是玉稚安营扎寨的地方,玉阿娆心中有些不妙,问寒时,“你家世子呢?”
“他就在那。”寒时回得含糊简洁,眉宇间全是不耐的神色,要是没有楚白的吩咐,他怕是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地护送她吧。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寒时就住在隔壁的房间,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感觉到。
从这里到玉稚那边,需要一天的路程,但好像很赶的样子,不惜大晚上就赶路,如果要不是今晚天气有了异常变化的话,怕是要连夜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