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这时又忍不住地狠狠叹气,“娆儿姐姐你也太不知轻重了,这孩子再被你这样折腾下去迟早得保不住,要不是我用了多少珍贵药材,怕是有大罗金仙在也……”
“都睡了吗?”玉阿娆往外面张望一眼,眼神若无若有的瞥了楚白的房间一眼,但看不太清楚。
楚歌呆了一呆,看见她的神情之后很快反应过来,“他一直在喝酒,到后半夜才停下,你知道的,那酒太烈,胃都差点喝坏了,这一夜府里的人都没睡,忙着请大夫熬药照顾他。”
边听玉阿娆边咬着嘴唇,在听到楚歌说他胃都差点喝坏的时候提了提心,最后又按压下去。
“娆儿姐姐,你们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楚歌疑惑地问。
头颇有些疼,他们两个消停永远过不了多久,总会再一次闹起来,这次似乎闹得比以前还凶一些,那个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喝闷酒,这个又行尸走肉似的在街上走来走去,差点都将孩子给折腾没了。
“我想睡会。”玉阿娆把被子往头顶上一拉,沉沉地闭上眼睛。
楚歌知她故意逃避这个话题,也只好跟着轻叹口气,不再多说,既然不想说就不说吧。
待楚歌走出去后,玉阿娆又把被子给拉了下来,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睡也睡不着。
“小郡主不好了,世子他……”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呼,说到一半那声呼叫又被人打断了,“赶紧带本郡主过去。”
玉阿娆轻柔地摸了摸肚子,勉强撑着坐起身来,穿了件单薄的外衣便往外面走去,她在慎王府住了这么久,几乎比对自己的房间还熟悉,轻车熟路地走到一扇门外,依稀听到里面稀稀疏疏的声音,但却无人说话,她一时也猜测不出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勇气推门进去,于是站在门外一直看着。
清风吹过脸颊之后,带着凉意,她忽然顿住了,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恨他的话,为何还要关心他的身体?
如果不恨他的话,为何要这样折磨他又折磨着自己呢?
正当她犹豫纠结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楚歌一脸意料之中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她,“你若担心,就自己进去看看吧。”
玉阿娆犹豫。
“你若是再不进去的话,估摸着最后一面都瞧不到。”楚歌口出重磅。
玉阿娆颤了颤,轻扯嘴角,“我不是傻子。”
楚歌面无表情地走出去,门却是打开的,玉阿娆正好可以看见一袭白袍的瘦弱男子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他的气息听起来十分地孱弱,若不是看见他的胸脯还上下起伏着,还以为躺着的人已经咽气了,因为他睡得实在是太安静了,眉头睫毛动也不动,嘴唇又紧紧地抿着,却显得分外宁静。
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让她忍不住地扯进心脏。
屋子里还有浓烈的酒香味,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他的面前,睡着的他让她放下了防备,将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也能暂时地抛却脑后,眼里只容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