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都说了都交由她做主，但对象怎么说都是他的亲妹妹，这样的话反倒是越俎代庖了。
等楚歌走后，楚白在边上椅子坐下，轻轻喝着茶水，脸上镇定地毫无半点波澜。
玉阿娆叹息敬佩他的镇定力，亲妹妹都快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没想到他还能这么坐得住，从书房回来之后，他看起来好像比以前还要冷淡许多，也变得镇静许多，至始至终都没再因为玉稚的事情而动过半点肝火，像平常一样处之。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看着他一脸镇定的模样，她实在是忍不住好奇心了。
“我能怎么打算，方才不是说都交给你了吗？”楚白态度悠闲。
玉阿娆握了握拳头，“你交给我做什么，她是你的亲妹妹，又如何能替你做主呢，更何况她那样子，玉稚又不是个完全安全的人，我要是真让她去了的话，岂不亲自做了一次刽子手，虽然这只是可能，但我不想害死一条人命，更何况她还是楚歌，是你的亲妹妹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楚白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玉阿娆点头，就是，她怎么处置啊，简直是左右为难，这也不是那也不行。
楚白忽然把杯子重重一声放到了桌面上，然后凝眼沉脸瞧她，“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了吗？你每日都逼着我去做决定，可是当你沦落到我的处境之时，连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你以为我就未曾有半点为难吗？歌儿对玉稚什么心思，这么两年来，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可是，帮与不帮，都是一个无法选择的抉择，你让我怎么做才好，若是准了的话，就很有可能葬送了她的性命，若是不准，她就得永远伤心地过完这一生，这两种选择我不是不为难，不是不纠结，然而，我还是选择了后者，宁愿让她不高兴，也要保住她的性命。”
他一字一句，清晰有力，打在耳朵里是那样的沉重不堪。
玉阿娆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了。
她现在才真真正正地明白他是怎样一种心情了，他做什么都会为自己以及楚歌带来痛苦，这时再回想以前他果断而激烈地拼命保住楚歌，让她没法和玉稚接触，想来并非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那时候的他，又该有多么痛苦呢？
这些，她全部都不知道，她还成了他痛苦的一部分原因。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因为自己的请求而让他变得更加痛苦纠结，如果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话，她就不该的。
不该去为难他。
他比想象中的还要艰难，这时候玉阿娆才逐渐得意识明白到，他方才那样说只不过是让她感同身受一回罢了，而他一人将慎王府和妹妹支撑起来，却永远不知道他的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心血，而就一件事，已经让玉阿娆都无能为力，更别说他的周遭还围绕着其他的许多烦心事。
她想帮他，却不知如何解忧，甚至，连她自己都差点成了那忧烦的其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