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稚听了她的话后,过了一会,还是把楚歌还给楚白。
抱起楚歌,他便往门外走去,至始至终看都不看玉阿娆一眼,好似压根就没看到她一样。
她知道他是生气了。
他想杀了玉稚,可是她不准。
玉阿娆望着他的背影,刚想要追上去,但身后传来一阵低喃,她回过头去,看到玉稚又恢复成了以往的纯真稚嫩,好像之前那个阴狠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似乎都还能看到他的眼底深处闪出一抹希冀的光亮……
她抿了抿唇,喑哑着嗓音开口,“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可当你对我腹中孩子动手的那一刻开始,你再也不是我的三弟了,玉稚好好照顾父王吧,不要伤害他老人家,不管这么说,他都于你,有养育生育之恩。”
玉稚一惊,“你要走?”
“我孩子的爹生气了,我自然得去哄他。”玉阿娆儒雅一笑,不再显得那么漫不经心。
“二姐姐!”玉稚厉喝一声。
玉阿娆不再搭理她,往外走去,晨光落到她的身上,剪碎了一地的阴影,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是那样的温暖。
以及触手不可及。
玉稚缓缓把眼睛闭上。
手中似乎还残留着楚歌的体温,也是那样的温暖,可为什么,他的身上却是冰冷得要比万年雪上还要冷。
地上,有两滴鲜血,是从楚歌身上滴落的。
颜色竟是那样的鲜艳夺目,甚至比战场上的那些血还要血腥,玉稚捂住自己的心脏地方,脸色微白。
“稚儿你怎么了,刚刚我看见玉阿娆他们出去了,他们是不是伤着你了?”玉紫嫣从外面走进来,一看玉稚捂着心脏的地方站在那,满脸的苍白,那容颜是他从未看到过的空白,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这个异样只是一瞬间。
“大姐姐。”玉稚如梦初醒,脸上的任何不适感都消失不见了。
他逐渐松开了扯住心脏处衣服的手,抬起头单纯一笑,“大姐姐不必担心,我没事。”
“是吗?”玉紫嫣狐疑地打量他几眼,怎么看都感觉不太对劲,尤是当望着他那脸上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笑的时候,心底从脚底都不由得重重呼口气。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笑,可为什么就突然感到无边的怪异。
甚至是……森冷?
玉阿娆追了出去,却见楚白驾着马车带楚歌回慎王府了,根本不看她一眼,就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又像是回到了当初他在南边的时候,不肯原谅她的时候,一股腥甜从喉咙里涌出,她扶着墙壁还来不及应对那口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只是她仍旧面无表情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边的鲜血。
“小,小姐?!”昭儿见此惊了好大一下,眼睛立马就变得通红起来。
玉阿娆再擦了擦嘴角,摊开素白的帕子一看,上面尽数是些鲜红的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正如同瑰丽的红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迷人中带着血腥味道。
“吐血了……”昭儿再一次往她的手帕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