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楚歌送出去之后,昭儿重新回到屋里,看到的是玉阿娆背靠在床边,无神地盯着被褥,依稀可见几滴泪痕在被褥上,似乎是听到她进来了,连忙用手擦拭掉泪水,抬起头问,“送出去了吗?”
“送出去了。”昭儿点点头,“小郡主走的时候看起来很生气。”
“生气吗?估计他知道之后更生气了。”玉阿娆苦笑一下,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低下头去,嘴角的笑容越飞显得苍白不堪。
“小姐既然不舍得,为何还要这么做?”昭儿重重地叹口气。
“我累了,让我一个人睡会吧。”玉阿娆不去理她的话,径自呢喃,不等昭儿说什么,直接钻进被窝里面去。
她就是这样,越是不想面对的问题越是喜欢转移开来,用另外一种话来说,这就是在故意逃避,逃避现实,逃避自己的困境。
昭儿看得无可奈何,只好说道:“那小姐你好好休息吧,奴婢去准备膳食。”
听到门被关上,玉阿娆才从紧紧地抓住被子,她使出很大的力气,好像要把被子给硬生生地用手给抓断似的。
然而,楚歌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去,直奔楚白屋里。
“哥。”看见楚白坐在桌案边上,她愣愣地一喊。
“你回来了。”楚白眼皮都不抬一下,手下的笔仍在刷刷地写着。
“哥,娆儿姐姐她要回凤城去了,怎么办啊?”楚歌蹙眉看着他那副淡定不过的样子,就不能有点其他的表情吗?
“嗯。”楚白应了应,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说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解决掉?你说她该不是想要对孩子下手吧?”
“不知道。”楚白的表情仍是冷淡非常。
楚歌看着他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颇为恼恨,他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要冷静,倒是她却夹在中间,急的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果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气不过,她猛地走上前去,伸手把他手底下写着的纸给抓来,随意一瞥,却是愣住了。
纸上是玉阿娆的画像,画的很逼真,如同真人一样站在面前,简直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画的十分好,足以达到入木三分的境界,她愣住了,狠狠地愣住了。
“给我。”楚白终于有了一丝转变,冷着脸开口。
“你方才不是还很镇定吗?既然如此,为何要拿着娆儿姐姐的画像在这里看来看去?你若是真的不愿意放手的话,就去找她啊,你也知道,她向来性子就不好,受不住什么难听的话,若你稍微让一步的话,不就能和好如初了吗?”
楚歌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若是大家都能让上一步,也就不会到现在这般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给我。”楚白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只是伸出手来,苍白瘦弱的手,在昏暗的灯火照耀下显得异常清晰刻骨。
“你!”楚歌被气着了。
她的怒火气恼在对方面前就好像是微风一样吹拂,完全没有半点震撼力,这就不得不让她更加憋屈,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坐得住的男人,明知道自己孩子都快保不住了,却仍然能这么淡定地坐在这里,与她讨论着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