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礼多人不怪,你这个笨丫头怎么什么都不懂!”寂柳杺费这好大劲儿才轻轻的敲了一下香儿的榆木脑袋,转而一脸笑意的对着车夫道:“走吧。”
车夫是一内侍,驾驶御车技艺娴熟,二人在车内感受不到任何的颠簸,一样马鞭,这本就乖巧的马儿便伴随着哒哒马蹄声前进。
“公主,我们是去看望寒大人吗?”香儿一脸的坏笑,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这天下倒是没有第二人值得乐平长公主上心的了,
“不是,寒大人这会儿应该在做事,我们去拜访寒伯母!”
一想到寒朗的母亲,寂柳杺心中就有些忐忑,毕竟丑儿媳始终是要见公婆的,她早就已经派人打听好了,这寒朗自幼丧父,可是由着老母亲抚养长大的,
日后要想笼络住寒朗的心,先要讨他母亲的欢心,那女人说的对,自己就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这样嫁进寒府,只要关起门来,就没人能打扰到他们夫妻的感情。
“啊?您可是长公主,想见就老夫人入宫不就行了?何必非要亲自前来呢?”香儿一脸不解,只是这样难免是委屈了自家公主,
“说你笨,你就是不聪明!”寂柳杺再次嫌弃的拍了香儿的额头,“以后都要住在一个府里的,婆媳关系一定不能搞僵的,眼下哄得了寒伯母的欢心,岂不是就是在寒府内站住了脚啊!”
虽说这是陛下亲自赐婚,那寒朗也是不会抗旨的,可是日子毕竟是要自己过得,其中的酸甜苦辣都是要自己品尝,
她既然决定嫁进来,以后定是和寒府荣辱一体,也想要当好那寒朗的贤内助,等日后再有了孩子,即便是他曾经爱慕萧落昀又如何?他们两夫妻的关系也会是固若金汤,再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阻挡的!
寂柳杺一路撩开车帘,在马车内看着长安城的街道上车马行行,嘈杂的声音入耳,她倒是越发的期待,没有任何的不悦,
绕过闹市,来到一处偏僻的府邸,那匾额也是颜色黯淡,像是多年没有翻新的样子,马车停了下来,想来这里就是她余生要度过的地方。
车夫缓缓开口道:“公主殿下,到了。”
香儿先一步从礼物之中挣扎的出来,走下了马车,掀开一旁的车帘,那车夫早就跪在马车前等候,寂柳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被香儿搀扶着,一脚踩着车夫的背走了下来。
香儿常年在宫中也没见过这样的景象,扶着寂柳杺的胳膊小声问道:“公主,我们没走错吧?”
“去叫门吧!”寂柳杺看着那‘寒府’的匾额,便越发的笃定,这就是寒朗生活的地方。
大门紧闭,那匾额上也有泛旧,门前很是萧条甚至没有迎来送往的人。
香儿试探的走上前敲门,敲了许久也没见有人回应,只好快步的走回到寂柳杺的身边,“公主,不会是没人吧?”
寂柳杺也是一脸的疑惑,她打听过这寒太夫人并不愿意出门,怎么今日她来拜访倒是不见人影呢?
“这位姑娘,你找谁啊?”身后传来一声轻唤,言语之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寂柳杺转头便看到身后双手捧着礼物的内侍,那礼物硬生生的将他埋得整个人都看不见了,他的身后停了一方软轿,那女子想来便是由轿子上下来的。
看那人已经年逾四十,但也是风韵犹存,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艳光四射的大美人,但再美的人始终敌不过岁月如刀催人老的事实,眼角的细纹暴露着岁月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