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梓染心里知道,对面这个人时时处处都在忍让着自己,多年以来也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不会因为一点小事降罪于他,
可现在二人有夺妻之恨,他看上去相信了自己的话,震怒的样子俨然一个失败者,倒是越发激起了他的兴趣。
寂征棠伸出手握住秦昭奉上的宝剑,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握着刀鞘,似乎下定决心一般,顷刻间,剑已出鞘,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宝剑直直的对着自己,
“所有人都退下,退到门外。”寂梓染下了领命,所有人都纷纷退去,陆师焕随秦昭朝着内堂走去,前去避雨,
而温逝忠双手环抱胸前站在郢靖王府的大门前,看着这一切,比试是公平的,且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会使阴招。
寂梓染看着他的目光,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凉意顿时涌遍心头,手中紧紧地握着宝剑,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他,更是想要证明自己。
寂征棠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眼,黝黑清澈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凌冽的光。
四周忽然静下来,只能听到濛濛细雨的声音,他的目光所扫到的任何角落,都如同凝固了一般无声,而又似乎反射着春雨的寒凉。
寂梓染握着宝剑先一步奔袭而来,寂征棠将宝剑横在眼前抵挡着他的进攻,招式迅猛,步步紧逼,似乎隐含着杀意,
“太乱了。”寂征棠冷冷的说道,只需一剑横扫便可以破了他的进攻,随后提着剑双手握着剑柄,直直的朝他劈去,在力道上就已经压制住了寂梓染。
“陛下不适合舞刀弄枪的!”寂征棠否定着他所有的努力,似乎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他该走的路途,
在战场上看惯了生死,他脚下踩着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到如今的位置,什么郢靖王?什么战神?什么破军星!都只是虚妄,
他的双手上早已沾染着鲜血,无论怎么喜都无法洗掉,他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这样生长在母爱下的贵公子,怎么能与他这样的狼崽子相比,
不过都是一些花拳绣腿,那些宫中教授武艺的师傅,不过是为了哄骗着他玩儿,才将这位曾经的太子如今的陛下捧在怀里,哪里真的敢让他受伤。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的!”寂梓染再次尝试着提刀而来,仰着身子将全身的力气全部朝着寂征棠挥砍而去,
可寂征棠一躲闪,反身一脚踹在了他的剑上,寂梓染反应迅速,连忙向后退去,可寂征棠丝毫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提剑而来,压制着他的行动,
剑尖划伤了他的脸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温逝忠紧张地朝前走了一步,高声喊道:“陛下。”
“不许过来。”寂梓染心头的骄傲告诫着自己,不能使用皇权来令这个人胁迫屈从,他要亲自用手打败他。
寂征棠已伤到了他,便收剑退到一旁,仔细看去仿佛在自己刺伤之前,他的脸颊上就有淡淡的伤痕,仿佛还是新伤,
“收手吧陛下。”
寂征棠已经看到了结局这样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他不能就这样弑君,哪怕是要他的皇位,也是要将他从龙椅上拉下来,而不是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在自己的王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