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梓染一只手拄在桌案上,指尖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说道:“同时去宣旨,郢靖王妃入宫拜祭皇后悲痛交加,竟一时昏厥,今夜留宿宫中由容妃照看。”
“是,属下即刻前去宣旨。”温逝忠得到回复,转身离去。
夕阳西下,黑夜悄然跃上天幕,寒朗仍在宫中逗留,想着与那女子一同出宫,可现在她好似还未从尚书房里出来,
“参见寒大人。”
身后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只见一个紫衣女子身后带着婢女站在自己的身后,她娇羞的用手帕掩着嘴笑着,遇到寒朗只觉得颇为意外。
“见过长公主殿下。”
寒朗回头见那人便是当今陛下同父异母的妹妹寂柳杺,连忙弯身行礼,没想到自己站在这远离人烟的地方,还是别人发现了。
“这...夜色已深,寒大人怎么会在此处啊?”寂柳杺不敢轻易靠近,领着婢女香儿站得远了一些,一时间手脚无处安放,
“陛下召见微臣,方才...方才夕阳甚美,一时贪看,忘记了时辰,现下也该是出宫了。”寒朗拱手低着头,努力编造出谎言,希望能让她相信。
“夕阳?”寂柳杺眼神带着星光点点,“本公主还未仔细的欣赏过呢,寒大人不光文采斐然,还如此有情致,实在...太过完美了。”
寂柳杺也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才与他说了几句话,脸颊便是羞红,灼烧一般的发烫,
“公主过誉了。”寒朗也只是尴尬的笑笑,“微臣原本是一介布衣,闲来无事也就只能坐井观天了。”
“啊...”寒朗见她仍是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之中,连忙开口说道:“天色不早了,微臣先行告退。”
“唉...”寂柳杺还想说些什么,也只能看着他眼睁睁的离去,眼里有些失落,无奈的叹着气。
身旁的婢女上前来扶助寂柳杺,在耳旁小声的说道:“公主,您若是真的对状元郎有意,不如去求陛下赐婚吧?听说郢靖王当年也是一眼相中了郢靖王妃,便去求陛下赐婚的!”
寂柳杺一只手提着裙摆,一只手搭在香儿的手上,眼神黯淡下来,“此事如何能强求啊?也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我,冒然去求陛下,怕会给他造成困扰吧?”
“怎么会呢?”香儿不依不饶,看着自家公主不开心,也要言语哄得她高兴一些,“依奴婢看啊,这状元郎哪里都好,就是对于感情上啊太过害羞...”
香儿忍不住在背后偷乐起来,接着道:“您看方才状元郎与您说话时,断断续续、磕磕绊绊的,奴婢看着啊都都觉得他实在是太害羞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寂柳杺将这一切的话也都当做真实一般,可眸中总是有挥之不去的哀伤,“此事日后再说吧,眼下母后身体不适,皇嫂新丧,都不是好时机。”
“是。”香儿也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陪着长公主,一点不比那些臣子所说的伴君如伴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