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顺海看到萧落昀连忙迎了上去,半做邀请的姿态,让她独自进入勤政殿,“郢靖王妃,您里面请。”
“多谢吴公公。”她并未着急进入,而是看向一旁的温逝忠,目光涣散的飘过他腰间的宝剑,随口问道:“温大人也在啊?”
“参见郢靖王妃。”温逝忠双手抱拳,一身红衣在殿前格外显眼,像火一般炙热的颜色,漫漫足矣染及全身,不知道这人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的鲜血。
“不必如此客气。”萧落昀寒暄过后径直走进勤政殿,刚双脚迈入,身后厚重的门扉便被阖上,虽是一惊,还是装作无事的样子,走到寂梓染面前弯身行礼,“参见陛下。”
“王妃来了,免礼。”寂梓染将手中的奏章摊开,放在桌案之上,略带笑意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王妃脚步到慢。”
萧落昀站在原地,和颜悦色的说道:“臣妇身子柔弱,不宜疾行,只是没想到今日能得见天颜,还要好好的梳妆打扮一下。”
寂梓染上下打量着,今日看来倒是颇为简朴,少了华贵的珠翠、去了繁缛的绸缎,倒是多了几分清丽脱俗,单纯的笑道:“只为了穿一身白?”
这笑声中听不出来什么不妥,随后话锋一转,昂起头冷冷道:“王妃可知道,宫中非国丧不许穿白!”
“臣妇不知,自然是不知者无罪。”萧落昀也是颇为淡定,站在原地看着寂梓染走到一旁红木椅子上坐下,而是没有坐在方才君王的龙椅上。
以同样冷静的声音说道:“陛下若是再不派兵支援郢靖王,怕是臣妇穿一身白装也没有不妥!”
她虽然不知道前方的任何消息,总是愿意往最坏的地方打算,若是寂梓染再不出兵,怕是真的就会走投无路了。
“王妃这是提前为郢靖王服丧?可是急着改嫁?可有人选了?”寂梓染用一手转动着手中的红扳指,试探道:“不如日后便留在宫中,如何?”
萧落昀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可眼神直视他的双眸,没有丝毫的犹豫之情,“陛下说笑了,若是郢靖王回不来,妾身自当与王爷同生共死,哪里能一人偷生呢?况且容妃娘娘的病,终归是心病,哪里是妾身陪伴便能好转的?”
萧落昀岔开话题,表明自己愿意与郢靖王一同走入无间地狱,而寂梓染好心将她收留在宫中也不过是顾及姐妹之情,为的是照看容妃的病情。
“王妃是个聪明人,莫要与朕装糊涂!”寂梓染站起身走到桌案前将一旁的奏章随手丢在地上,最后竟也直直的落在她的面前,“自己看吧。”
萧落昀没有半分犹豫,跪着走了过去,自己很像是匍匐乞食的弱者,去寻找他那点滴的仁慈,将奏章舒展看来,脸色越发难看,“郢靖王被围困在木突关了?”
这木突关本就是楼兰与大黎的边界,想来都是两家必争之地,郢靖王虽然一鼓作气连着夺下楼兰三座城池,可是楼兰人反应过来时,战火异常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