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昀心中暗叫不好,自己在慈安寺中遇到过此人,他还将自己错认成寒朗的妻子,这倒是闹了不小的误会,现在她即将成为郢靖王的妻子,着实尴尬。
“王妃。”左手执佩剑,右手轻搭在左手上,低头行礼,秦昭将头埋得极深不敢去看她的目光。
“小将军客气了。”萧落昀微微错愕之下,尴尬的点头回礼,带着以蓝离开,虽说先前见过,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只有他与自己还有寒朗三人,只要他不说怕是就无人知道了。
她不知道自己离去时,背后那白袍小将一道狠厉的目光冰冷的看向自己,目光如刀子一般锋利,只觉得背后发凉。
“秦昭。”白袍小将听到自己的名字,转身看去,自己背后的庭院里,封煦与陆师焕站在那里,封煦正积极的朝着自己挥手。
秦昭跑了过去,仍不忘看着萧落昀离去的身影,走到近前道:“陆军师。”
封煦自然的拍着他的肩膀,“你这小子一下午没见到你干什么去了?”仔细的看到他一身污渍,靴子上满是泥泞,狼狈的样子与往常的严谨大有不同。
“为王爷办事刚归。”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眉宇间带着疲倦,看起来事情很难办,应该是大费了一番周章。
“哦,对。”陆师焕拍掌猛然醒悟,“该是置办纳彩之礼了。”
自己频频点头,为自己的机智感叹,这位军师有时看上去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举动,倒也是习以为常了,虽说有时候有着中年人的刻板,有时候也是能与封煦、秦昭这些青年人打成一片的。
封煦皱着眉头对他所说的事情茫然无知,“什么什么?”
陆师焕用羽扇轻敲他的头,耐心解释道:“按照礼法,成亲之礼共有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六项。也就是该给女方家下聘礼了。”
陆师焕用拇指和中指轻捻自己苍白的胡须,“送的可是去年南征时猎到的灰颈白额雁?”
“不是。”秦昭摇了摇头。
陆师焕愁眉紧皱,再次试探问道:“今年北征时进贡的北方黑雁?”
“不是。”
他已经不抱希望了随口说道:“灰雁?”
“也不是。”
陆师焕一筹莫展之际,封煦挤了过来,站在二人的中间勾肩搭背,侧过头满脸好奇的样子看着秦昭,连自己都猜不到,那怕是也没人知道王爷会送些什么新奇的东西了,“那是什么?”
“白鹅!”
库房内,传来叫声。
“嘎嘎嘎。”
刚打开库房的们便传来一阵聒噪的叫声,以蓝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惨叫一声,“啊...”
萧落昀走了进来拿出火折子,照亮了屋内,轻抚着以蓝的后背,只见到她一脸的惨白,她用手顺着胸口,惊魂未定的看着萧落昀说道:“吓死我了。”
库房被郢靖王送来的礼物堆得满满荡荡的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径直走向最深处,一个木制的笼子吸引了她们的注意,里面的小东西也侧着头看着她们。
那小东西通体洁白,头大喙扁,前额有肉瘤,脖子很长一直摇头晃脑的看着她们,胸部丰满,昂首挺胸不时的拍打着翅膀再与她们示威一样。
“小姐这是什么?这好像就是只鹅啊。”以蓝绕着这木笼子左右转着,上下打量起来,难道这位郢靖王的纳彩礼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