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怕是许久没有与郢靖王这般对饮了。”寂梓染说着端起手中的酒杯,与寂征棠遥遥相对,待他一同举杯之后,二人一饮而尽。
“陛下日理万机,微臣也不好叨扰。”寂征棠说着将酒杯放下,又重新倒满,既然他先开始客套起来,那寂征棠自然是接着。
“怕是郢靖王娶亲之后,便久居于王府了,不愿意与朕在饮酒至天明了,哈哈...”寂梓染放声大笑,确实这郢靖王成亲之后变了很多。
“微臣这不是就在陪着陛下饮酒嘛。”说着寂征棠举杯再次一饮而尽,不知道他们何时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说起来曾经也是亲密的兄弟手足,可寂梓染登基之后一切都好像变了,言语之中多了试探,使得自己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春闱之后,郢靖王便动身吧,领兵前往楼兰,按照与朕之前约定好的那样,郢靖王该不会推脱吧?”
推行新政不光需要敢于破除旧制的人才,更需要一个契机,为此,他必须要创造出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一击即中的机会!
“微臣自然谨遵圣旨,也会妥善安排好府中之事。”寂征棠想要没有顾虑的出征,那就要向从前一样,先将萧落昀送回封地去,那里才是他的地盘,可以保证她无忧。
“郢靖王若是放心不下郢靖王妃,朕大可派人将其接入宫中,郢靖王便可没有后顾之忧了!”
对于郢靖王妃入宫的事情,从之前他的内心就隐隐不安,寂梓染此举一来可以说成是保护,毕竟宫中森严,没人敢在宫中动手刺杀;二来,就是以郢靖王妃作为要挟,使得自己不得不怪怪卖命。
“陛下不必担心,王妃她可先行回蜀中,不必劳烦宫中费心了,更何况昀儿也不喜欢被拘束着。”寂征棠看着寂梓染的神色有异,心中知道将她送入宫中,定是危险的举动,还不如回蜀中安全。
“郢靖王这是不放心朕喽,况且容妃现下身子也不好,郢靖王妃若是忧心也可住在宫中时常照顾。”
寂梓染希望以姐妹之情感化,想着碍于面子,入宫照顾长姐也是合情合理的,可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
寂梓染走了过去,执起酒壶亲自为寂征棠斟酒,天子赐酒乃是恩典,接受这杯酒,他便不能在拒绝让萧落昀入宫的要求,更像是皇命一般。
寂征棠将自己的酒杯捂住,“陛下,宫中的女子皆为陛下所有,昀儿入宫着实不合适,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回蜀中的好。”
“郢靖王怕是醉了,已经开始说醉话了。”寂梓染将酒壶放在一旁,一甩衣袖,背对着寂征棠,很显然对于此举并不满意,“何必回蜀中,留在长安,郢靖王征讨楼兰也要回长安述职,朕岂忍心见兄嫂分离?”
“微臣怕真的是醉了...先行告退。”寂征棠站起身准备离去,“既然陛下美意,那便将郢靖王妃留在长安,臣深感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