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昀站在最后边靠在一旁的墙上,双手环在胸前,这还是头次看到有名家在街的尽头开坛设讲,来听讲学的人鱼龙混杂,无论是谁都可以平等的站在台下受教,更多的像是儒家的有教无类。
长者一身深色皂袍,白发长髯,翩翩然出尘之感,年逾古稀,仍是精神抖擞,言论慷慨激昂,似有大智慧,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
长者德高望重,自成一派,大声道:“以尊主御忠臣,则长乐生而功名成。名实相持而成,形影相应而立,故臣主同欲而异使...人臣之忧在不得一,譬如一个人都有左右两只手。”
长者摊开手掌,皱褶的手臂上已悄然爬上斑斑点点,“右手画圈,同时用左手画方,不能两成。”
众人按照长者说的话,无一例外,所有的人都失败了。
“小姐...”以蓝想要叫住萧落昀,可看着她早已跑到人群之中了,无奈叹息,再抬眼郢靖王已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王爷。”
“将马车绕一圈,本王陪王妃不行走到那头。”寂征棠吩咐完,便循着萧落昀的脚步走去。
街的另一旁走来几位年轻的公子,似乎也被这讲学的声音吸引过来,“快看,那就是当今陛下曾经的老师,崇老,曾经官拜太子太傅。”
“哦,好厉害啊。”一旁瘦高的公子,一脸崇敬的眼神看着那长者,已经停不进去他所讲的内容,完全崇拜着崇老整个人。
“说起来应该算是崇院士的父亲吧,谁能请得动这尊大佛?”其余人只能暗自感叹,可仔细想想除了当今陛下还有如此大的颜面。
萧落昀侧着耳朵听着,无奈摇头,只觉得这些人喜爱听这些无聊的事情,人家再高的管事,再伟大的事迹,始终都是别人的人生,又与他们何干呢?
萧落昀感兴趣的回头望着,看到那几人熟悉的面容,连忙的转过头,用手掌挡着自己半张脸,并小碎步的挪动着,希望离这些人远些。
可惜一转身又撞到了别人的怀里,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王妃这是怎么了?不再听听着急走吗?”寂征棠见她扑倒了自己的怀里,便顺势揽上她的肩头。
萧落昀抬头看着清楚眼前的男子,送了一口气,他伟岸的身躯完全可以掩盖住自己,“不听了,讲的太过高深,妾身听了就会头痛,我们走吧?”
她双手环抱着寂征棠的臂膀,想要快速的原路返回。
“这边,本王已让以蓝在那头等着我们。”寂征棠揽着她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着,萧落昀心中忐忑,只想着别被这些人认出来。
“你们看,快看。”沈敬怂恿着其余同窗看着一旁新婚夫妻,公然在大街上举止亲密,“你们瞧,那两人实在是有伤风化啊!”
“拉倒吧,你就是嫉妒。”陈英回头看着,那女子面容姣好,淡扫峨眉竟也有超凡脱俗、遗世独立之态,“人家那是郎才女貌,情不自禁!”
“额...那女子瞅着眼熟呢?”陈英皱着眉头仔细看着,想要看清楚她的正脸,只是二人身影早已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