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梓染跟随着崇经国的脚步朝茶园走去,一路上看着集英殿书院的风采一如往昔。
不时被勾起往事,上次来这书院还是父皇带他来的,没想到竟会是最后一次,如今再来次出只是自己孤身一人,本是来鼓舞士气,可这一番下来,远远不如当年之态,
学生散漫、人云亦云,众多学子中出类拔萃者不过十之一二,看来这崇经国并没有尽心竭力的管理好这书院,竟然荒废学业,更是辜负了自己信任。
寂梓染端坐在茶室之中,身旁围着崇经国、老先生以及其余众人,温逝忠站在寂梓染身后,寸步不离。
“微臣参见陛下。”王司茶跪倒在地,身后带着童儿,童儿走路颤颤巍巍的,低着头不敢说一个字。
“平身。”寂梓染依旧笑着,“许久未见,王司茶身子强健一如往常啊。”
“全赖陛下洪福庇佑。”王司茶站起身,将童儿手中托盘上的茶盏递到寂梓染的面前,“陛下尝尝是否还是从前味道?”
崇经国望着王司茶身后只有童儿一人,有些疑惑的问道:“王司茶怎么没叫云骁来伺候啊?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这个新收的小徒儿了吗?”
“哦?王司茶新收徒了?十多年都没有新收徒弟了,朕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叫进来看看。”寂梓染将茶杯放在一旁,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门口。
“还不叫上来让陛下悄悄啊?”崇经国示意,不知道为何这人将那个小奴保护的这么好,甚至今日这个难得露脸的日子,也不让他前来伺候贵人。
“陛下谬赞了,不过是个小奴,没什么稀罕,今日病了便留在茶园休息了。”王司茶弯着腰回答着寂梓染的问题,看着崇经国殷切的样子,想必也是对于上次抢人的事情耿耿于怀。
“病了?”寂梓染暗自思索着,早不病晚不病,非要自己召见的时候才说病了,看起来事有蹊跷。
寂梓染将茶杯放在手上,看着这清澈透亮的茶汤,香气扑鼻,看着站在一旁的王司茶说道:“司茶这么好的手艺,这两个徒儿怕是要有个要接班啊,不然这么好的手艺可就是失传了。”
寂梓染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与身边的崇经国说着,哪怕是在宫里也不能泡出这样口味的茶,难怪自己的父皇从前也最喜欢这个味道。
崇经国半靠在椅子上,一副笃定的面容说道:“这童儿天资不足、心拙口夯,恐怕难当大任啊,那也只剩下云骁了吧?若是陛下要见,哪怕是病着、爬也要爬来!”
寂梓染回头望着崇经国,不解的问道:“可是这小奴得罪过崇院士?朕倒是觉得,崇院士似乎对这小奴格外严厉。”
崇经国连忙站起身,跪在寂梓染的面前,“微臣没有,只是觉得这不合规矩,陛下明鉴啊。”
寂梓染用拇指和中指揉着自己太阳穴,听着他们分辨也是觉得头痛,摆了摆手,“罢了,都退下吧,朕要小憩片刻。”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落在崇经国的身上,只觉得进退两难,崇经国先开口说道:“是,臣等告退。”
崇经国一双眼睛仍是愤愤的看着王司茶,二人如仇敌一般,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