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万物焕然一新。
集英殿书院早早地就回了早课制度,一切都如从前那般规律而有序的进行,冬日严寒,树木露出灰色枝干,偶有鸟儿落在枝干上啼叫。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咔嚓一声轻响,树枝压断,惊飞了枝头的鸟儿,朗朗的读书声在寂静的寒冬显得格外清晰响亮,厅内学子们摇头晃脑的背诵诗文,
最前方站着一老先生,头发花白、长长的胡须、手中拄着拐杖,虽是学富五车,可教起书来还是有心无力,更何况面对的是这么一服不符管教的学生。
学生将老先生围在中间,一个个跪坐在厚厚的垫子上,桌前摆着一方桌案,整齐的摆着笔墨纸砚。
沈敬嘴里小声的嘚吧嘚吧,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看着老先生耷拉着眼皮,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张奂,“咱们背这些东西有用吗?”
“有没有用都得背,不然你可过不了先生这一关。”张奂翻着白眼,对于春闱本就没有什么信心,只能乖乖的听着老先生的话,省得到时候自己给家族蒙羞。
寒朗坐在最前排,一直观察着老先生的举动,那老先生本就眼小眉毛长,又逢早起,有些没有精神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没过一久就已经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可诵书声没有停止,
寒朗趁着这间隙,朝着身后的沈敬小声问道:“宋暨呢?今日没来上课吗?”
“他不来早就是常事了,只要不点名就没什么事情!”沈敬一只手掩着嘴,同样低声的回答着寒朗的问题,一般上课宋暨能不来就不来,除了不逃崇院士的课,其余的都是看心情、看天气的。
“咳咳。”老先生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拐杖敲地,以示警告。
沈敬连忙闭嘴,害怕被他听见,这老先生上了年岁,可脾气不改依旧火爆,众人皆是畏惧。
读书声仿佛在一瞬间消失,空气寂静的可怕。
“莫要以为老夫听不见!”老先生睁开眼睛看着在座的学子,他们性子散漫,如何能高中举人,开始了严厉的教导,
“我大黎的科举定在,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场,每场三天。分文武两种,文试常设科目经义、策问、诗赋,武试主为武经、骑射,也有笔试科目。”
“正是因为不知道考试的题目,才要博览群书、大片撒网,你们若是能知道春闱的题目便不用在这里每章每句的背诵百遍,可你们扪心自问,真的有人敢纳贿行私、泄露考题吗?莫要忘记考场舞弊是什么罪名!”
陈英在一旁不解的举手问道:“先生,是什么罪名啊?”
一声询问引来众人满堂哄笑。
“笑什么、笑什么。”老先生怒意不减,依旧是用手中的拐杖敲地,发出铛铛清脆的声响。
“凡是涉案涉案之人,无论是官员舞弊、学子行贿、哪怕是仪仗家中的势力,都要连坐斩刑!!!”老先生越说情绪越激动,看着眼前自己的学生一个个神色有异,看起来是被吓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