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也要迎娶一位公主!”
宋暨暗自下着决心,或许是被今日这大黎长公主的气质所吸引,符合她的审美,又或许是因为她的极高的地位,和与生俱来的皇者气息。
“那还不容易,让右相去提亲啊!”
沈敬拍了拍他的胸脯,按照右相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若是真的有适龄的公主下嫁宋氏,并不是什么什么难事,只是这位长公主就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因为她的身上也带着宋氏的血脉。
“哼。”宋暨推开了沈敬的手,独自朝着远处走去,与这人潮人海背道而驰。
沈敬见他渐行渐远,仍是不舍得望了远处那已经看不见人影的车驾,一跺脚朝着宋暨追去,一边追赶一边问道:“去哪儿啊?”
“回去睡觉!”
宋暨不知道自己刚才倒底是在做些什么,怎么就会被沈敬拉了出来,或许在他的心底,也有那么一丝期待,毕竟对于外界来说,皇室中人也是神秘而高尚的存在。
他们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远远看到就心生敬畏,只是在那座宫殿之内有着太多的故事,白天庄严肃穆,夜里灯火通明,人人争相追逐的权力,便是滋生在这偌大的宫殿之中,
这里是权力的中央,也是最接近神的地方,皇命所到之处,四夷咸服,他从小见到便是那些人卑微的臣服,那被压得越来越弯的脊梁,所有的苦难也都来自同一个地方:长安城。
皇宫?恐怕是天下间最肮脏的地方,白天绚烂夺目,人人都挤破了头想进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权力的中心;夜里,阴谋、恐怖、寒冷便会袭来,寂静如死,宫外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无人在乎,一墙之隔,仿佛两个世界。
宫门口,伴着明媚的朝阳,长安冬日冷寂的微风,寂梓染亲自站在宫门口等着迎接这位从未谋面的妹妹。
自打他记事起,总是从宋太后的口中念叨起这个名字,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妹妹,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才时刻提醒着自己,他不过只是宋太后的一份慰藉罢了,
虽然所有人看着宋太后对他视如己出,可每当哄他入睡的时候,宋太后总是情不自禁的喊出她的名字,而不是自己,终究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
他顶着纯孝仁善的外衣,在自己继位后追封自己的生母,可将这位宋氏封为太后,安居在华美的宫殿里颐养天年,就像是她当年对自己所做的一样,她也成了自己孝敬的寄托。
“长公主驾到。”一声高呼,所有侍卫太监宫女纷纷跪在地上,
他们畏惧着这高高在上的公主,齐声高呼,“恭迎长公主殿下。”
轿子落地,宫女走了过去掀开帷幔,一缕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看起来这般的安静柔和,那女子站在原地,看着如大声势浩大的阵仗,一言不发,仍是迈着缓缓步子朝宫门口走着。
那里就是她的新家:皇宫。
她出生的地方,却没能在其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