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骁突然感觉周身一股暖意,低头看去,童儿将一床崭新的被褥裹在自己的身上,恨不得将自己全部塞在被子里,嘴中念念有词,“这冬天要是跪一下午怕是要冻坏人的,太阳下去就更冷了,反正师父也不看着,师弟你自己要照顾自己啊!”
“多谢师兄。”云骁短暂的失神之后,他双手拉紧被子仍是直挺得的跪在地上,罚跪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从前在自家的祠堂罚跪的时候也不少,抬头望着日渐西斜,只觉得与从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望着天边的云卷云舒,她的心里也是暖的,刺骨的寒意吹不透他那颗被温暖的心,他嘴角笑着,仰头看着那柔媚的夕阳,深吸一口气,老套的感叹道:人间自有真情在!
月亮爬上树梢,可长安城夜晚的灯火璀璨,掩盖住了月亮的华光。
郢靖王府。书房。
寂征棠身上披着墨黑的裘狐皮大氅,拿起白子悬在半空中,举棋不定。
对面坐着的陆师焕见他犹豫不决,在棋盘上一子空着的地方用指尖轻轻的敲着,发呆的寂征棠看着他这举动,再看自己若是将这白子下在此处,眼前的困境竟能迎刃而解了。
陆师焕嘴角笑着,捻须而笑,有模有样得的学着萧落昀当时的样子,“昔日微臣与王妃弈棋,王妃曾放言,自己执白子之时从未有过败绩!”
听得郢靖王妃,寂征棠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陆师焕连忙站起身,低着头双手拱手请罪道:“王爷息怒,是微臣失言了。”
“罢了。”寂征棠摆了摆手,也是自己太敏感了,胸口一阵甜腻捂着嘴轻咳起来,“咳咳。”
“王爷,您要保重身体啊。”陆师焕轻轻为郢靖王拍背,门口一阵轻叩门扉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王爷,是属下。”听声音有些焦急,寂征棠有片刻的犹豫,觉得心中有些许的期待,或许是有什么好消息了,他想知道又不敢询问。
“进来。”寂征棠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这冬日的寒风实在刺骨,他此刻才感受到冬日里凛冽,她一人流落在外,不知会怎样的吃苦受罪,每每想起都是食不知味。
“王爷,您趁热将药喝了吧?”秦昭一身白衣走了进来,端着刚熬好热气蒸腾的药汤,递到了郢靖王的面前。
寂征棠的目色一沉,心凉了半截,他似乎从不给自己什么期待,因为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可这次他盼望着能有她的消息,始终都是音信渺茫!
“拿走。”寂征棠摆了摆手,接着拿着棋篓里的棋子,看着这满棋盘的残局,只觉得自己输的荒唐,明明就是陆师焕故意放水,可自己却参不透其中的玄妙,实在是心不在焉了,
自打萧落昀失踪之后,他便告假在家,连早朝都不去了,陛下派人来看望过几次,赐了一堆又一堆的补品,也都被客套的请了回去,想必这大黎的战神突然倒下,陛下害怕邻国部族蠢蠢欲动,才派人一探究竟的吧,哼,寂征棠摇了摇头,无奈的冷笑。
“王爷。”一声娇柔的轻唤,拉回了郢靖王出神的想象,将他拉回到了现实。
“青女姑娘?”陆师焕皱着眉,看着她一脸的浅笑,只觉得用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