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昀从当铺出来,一脸丧气,掂了掂手上轻飘飘的一掉钱,只连连摇头觉得惋惜,这当铺的人压价压得太狠了一些,再怎么说那根银簪子做工精美,也肯定比这点钱多,而且走了好几家店铺,给的价钱都差不多,不由得感慨起来。
“让开,都让开。”远处一富贵少年骑在马上,牵马的小厮大声的朝着两旁的行人喊着,不时的伸手示意,
萧落昀看清那少年的模样连忙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看起来这样看不见自己的话,就不会认出来了,那人正是自己的堂兄萧鸿,他父亲萧仲和,在萧家排行第二,官拜上骑都尉,母分娩时不幸亡故,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一子。
等他走远了,萧落昀才慢慢的走向大奎他们的屋子,生怕还有别人能认出自己,在长安仍有这个弊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遇到熟悉之人,家家户户的关系盘根错节很难分清楚。
她怀抱着手中的刚买的半袋米,眼眶有些红润,自己若真的借着这场祸事消失,从此隐姓埋名起来,那从前的人、事都也是随风而逝,再与她无关,天边飘落着雪花,粒粒皆白,悠然而下,为冬日里平添一抹美丽。
长安城。郢靖王府。
寂征棠站在廊下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仰着头看着瑞雪纷纷,金冠束发,不怒自威,惆怅的看着灿烂的阳光被厚重的乌云取代,就像是自己的心情一样,阴沉不定,所有人也都不敢靠近,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远处便听到嘈杂的声音,看着秦昭似乎以身为墙,挡着什么人,这府中的老管家也走了,府内的老人也都一个一个的离去,倒是显得空荡荡的了,内院有吉婶管理,倒也无需多加操心,只是外院没了得力之人,只好先委屈秦昭代为管理了。
“你不能进去。”秦昭看着人来势汹汹,衣着华贵,也不敢强行阻拦,只好言语冷漠的与他说着,“这里是郢靖王府,擅闯可是死罪!”
很显然秦昭想要靠言语来威胁眼前这个人倒是无济于事了,他有些蛮横的超前走着,愣是整个人都闯了进来,“去通报郢靖王,我要见他!”
“郢靖王岂是你一介白衣,想见就见的吗?”秦昭顿时立威,严肃的挡在他前进的步伐之前,一时之间再无进路,“况且王爷已是抱病在家,不见客!公子还是请回吧!”
萧鸿看眼前此人腰佩宝剑,想来也是文武兼修,自己本没心思与他打斗,在郢靖王府动手,那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
寂征棠遥遥看着,若是自己再不说些什么,怕是即刻就要剑拔弩张起来了,朝着秦昭说道:“带他来见本王。”
“属下遵命。”秦昭见郢靖王已经开口,再不好阻拦些什么的,只好带他默默地来到郢靖王身边,
他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愤懑的看着自己,很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