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昀抬起手挠了挠头,只是将藏在头发间的银簪拔了出来,藏在袖子里握得紧紧的,若是这二人有什么无礼的举动,就毫不留情的下手。
“你别怕,俺们不是坏人,只是看你晕倒了便将你带回来。”那汉子淳厚朴实,双手摊开看起来人畜无害,他的声音带点外地口音,看起来不像是长安的本地人,
萧落昀迟疑了一下,狐疑的看着眼前两个人,再次装得凶狠的模样问道:“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他自己连忙解释着,看着一旁垂头丧气的同乡人,用胳膊肘怼着他,这样木讷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不欢迎他到来一样。
同乡人才反应过来,不得已的敷衍着,“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他们语气平和,言辞真切,看起来说的不像是假话,萧落昀半信半疑的从床榻上走了下来,穿好自己的鞋子,起身准备离去。
“小兄弟是哪儿人啊?可是这长安本地人,看衣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家丁。”那汉子也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如此好看的布料,用手在胸口反复擦拭,生怕有一点油污弄脏那衣服,但为着规矩也没有伸出手触碰。
萧落昀见他并没有认出自己的女儿身,就索性这样装下去,学着男子的样子,用手拍了怕自己的胸脯,粗着声音说道:“小生本是一富户家丁,可惜啊,我家老爷不幸亡故,所以就都被遣散了出来,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这样啊。”那汉子挠了挠头,这次倒是轮到一旁的同乡人不停的在身后掐着那汉子脊背上肉,像是在提醒什么似的,既然看这小兄弟并无大碍,倒不如让他尽快离去的好,省得给自己惹麻烦。
“那小兄弟是否愿意委屈,与俺们在这里同住啊?”
此话一出,一旁的同乡人开始叹气,本是拦着他不让他说出来的,可还是说了出来,这怕是此人就从此在这里赖上,干吃白饭,就像是上一个人一样,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热情好客也是一种麻烦。
“这...”萧落昀也开始有些犹豫,自己现在无处可去,若是去外面抛头露面也难免有一天会被人发现,还不如留在这里的好,虽然环境差一点也算是个栖身之地,而且这二人看起来憨憨的,倒也有趣,“那小弟,就住下了。”
说着,萧落昀一屁股坐在了穿榻上,高兴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着二人诧异的看着自己,索性站起身,双脚分开略宽于肩,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床榻,这二人才尴尬的笑了笑。
萧落昀还得不时的注意自己举止,不能扭扭捏捏的像个女子一样,有时候不得不大气一点,照着从千前王府里封煦的模样,果然与这些人好相处些。
“还不知道小兄弟,叫什么名?”那汉子指着自己说道:“俺叫大奎,那时俺同乡的二牛。”
那二牛倒是像牛一样的倔脾气,而眼前的大奎更为和善一点,为人热情,最重要的是也不多思多想,很愿意相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