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妃!”秦昭半跪在萧落昀的身边,双手高举执剑,行参见之礼,他单膝跪着,清冷的月色下,女子面容更显得惨白无血色。
“参见王妃!”身后的将士也随着他跪下。
萧落昀回过头,看到秦昭低着头,气喘吁吁的样子,看来为了找到自己,没少在这锦官城中奔走,
“起来吧,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萧落昀神色悲伤,略有灰心,她只觉得自己本就是卑微不受宠的庶女,骤然得宠有种不适应,更是在心底深处有些自卑,她总是不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这些人不是对自己的忠心而是只对郢靖王忠心。
“王妃始终都是王妃!值得属下敬仰!”秦昭将头埋得更深了,他本就不善于言词,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眼前这个人了。
“能让你敬仰的只有郢靖王妃这个名号罢了。”萧落昀失落的虚扶起他,可他固执的跪在原地,萧落昀倒是笑了,“这是何必呢?”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长在深闺之中,从来没想过大富大贵,或许嫁给邻家男孩就是她最好的命运,她也是这样一直认为,可造化弄人,这一切都被郢靖王打破,这本就和谐的生活,
她如今成了尊贵的郢靖王妃,荣光加注在自己身上,她还不能适应这角色的转变,事到如今,不会再逃避了!
“属下敬佩王妃,非王妃是王妃!而是敬佩王妃的善心、睿智、果断,可现在说句僭越的话,您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子!”秦昭低下头醒了个礼,慢慢的站起了身,仿佛当初那个能令他刮目相看的女子已然不在,
眼前的这个女子仍是个怀春少女,心头缠绕着情愫无法自拔,就像是自己与自己生气一样,最后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恼些什么。
“本妃知道了。”萧落昀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去,眼神坚定起来,声音冷漠的说道:“秦昭,回府!”
“属下遵命。”秦昭嘴角笑着,眼前的人眼神突然不一样了,视死如归的样子。
屋里一盏烛火幽微,被微风吹得几乎快要熄灭,可阵阵冷风停住,它又迅速地恢复了起来。
“小姐,您回来了?”以蓝见到萧落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后面跟着秦昭,想必是偷跑出府被抓个正着。
萧落昀也不做解释,径直朝屋内走去,“本妃饿了,命膳房送饭来。”
“属下这就去。”秦昭领命,转身要走,对于萧落昀的转变他似乎很受用,对于这些吩咐也没有一句抱怨,
却被以蓝先一步叫住,“秦昭将军,还是奴婢去吧,您劳累一天早些休息吧,奴婢伺候小姐就好了。”
“以蓝去吧。”萧落昀一甩袖子,就像是个甩手掌柜进了屋子,完全不管不问,借着幽暗的烛光,她环视周围,才发现住在寂征棠的屋子里还没有认真的观察过。
这里似乎与长安城中的装潢一模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样子,只是古朴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
她的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宝剑很是好奇,终站起了身,朝着它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她停在了剑前,低着头,又看了许久,那把宝剑与寂征棠腰间的不太一样,是一把短剑比正常的剑短了三寸,剑柄似乎跟自己的小臂一样的长度,伸出手,将它拿了下来。
却听到秦昭的呼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