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明月高悬。
萧落昀独自一人跪坐在海棠树下,微风拂过,水面泛起阵阵涟漪,红艳艳的海棠花儿随风飘逝,落在她洁白的罗裙上,笑着抚摸着惹人生怜的花,似笑非笑,这花朵明明开得那样娇媚,却过早凋落,这就是花的无奈。
她没想的到的是郢靖王居然也是如此有情调的人,会喜欢海棠花这样温和、美丽的花朵,竟然还在府内种植了一片海棠树,直至吉婶告诉自己先帝的玉贵妃最钟爱海棠,她才明白其中的所以,也难怪自己大婚时的喜服绣的最多的就是海棠花。
她站在庭院里仰望星空,拜月乞求,希望天下从此无须再战,黎民安泰,百姓再也不用再忍受生离死别的苦楚,她的那位王爷或许就不会这么忙碌了。
撩开衣袖,肤白胜雪,将柔嫩的花儿放入水中,逐水飘零,去你想去的地方吧,莫要像自己一样被困在此处,那凄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有的是惆怅,有的是忧伤。
烽火连天兮战不休,天下太平兮遥无期。
这就是当今天下!
她蹲在水塘旁边看着秦昭,他笔挺的站在回廊下望着自己,仅看了他一眼,便气恼的转身回到屋子里,重重的将房门关上,这样的日子看贼有什么区别。
躺在床榻上回想着寒朗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可躺在床榻上又不免想起郢靖王的样子,他穿着铠甲的样子很是英武,过去的点点滴滴如流水一样涌进她的脑海中,连自己都没有想到。
一夜无眠,她对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浮想也感到吃惊又痛恨自己,看着自己中指的金约指面色凝重。
看着天边冉冉东升的旭日,睡意全无,这里也是个陌生的地方,她又即将起身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王妃,您起身了吗?”吉婶在门外恭敬的问道。
“吉婶啊,进来吧。”萧落昀坐在床榻上,双眼空洞,“可是有事啊?”
吉婶将门缝欠开一道缝,黎明的阳光洒进屋内,荧荧之光照亮整个屋子。
“听秦昭小将军说您要起驾回蜀中,蜀中多雨,老奴从库房里挑出好些东西,您看看是否带上。”
“吉婶看着打点吧。”她百无聊赖坐在梳妆台前将一头秀发梳成马尾,招来一套男装套在身上,别是一番英姿飒爽,白衣胜雪。
推开房门,这便是又一番天地。
“小姐。”以蓝站在门口捧着披风,她顺手接过扬起披在身上,利落的系着蝴蝶结,
“王妃。”秦昭守在门口打理好一切,车驾已经等在门口,护卫的随从数百人,马车后数不胜数的大箱子,装着吉婶与以蓝昨夜挑选的东西,为了她以后可以在蜀中住的舒适无虞。
“走吧。”萧落昀走到秦昭面前,像是示威一样的目光盯着他看,随后朝着马车走去。
“这位姑娘,可否打扰一下?”被突如其来的人打断,一人身穿蓑衣长发长髯,巨大的斗笠遮住他的面容,嘴角轻笑,皓齿洁白,身后背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着卷轴,他小心翼翼的像宝贝似的背着,一只手拦住萧落昀。
“什么人!”他刚伸出手秦昭的剑已经抵在他的喉咙处,再不得前进半步。
出了上次的事情,秦昭已经草木皆兵,任何威胁到郢靖王妃安全的存在都必须马上铲除掉,在王爷回来之前他堵上性命了要确保王妃周全。
“秦昭将军,莫要吓到人家。”萧落昀嘴角挂着笑容,温柔如水的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