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走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眼下该是彻查此事,弄清楚到底是何人劫的送亲车队,免得两国因此生了嫌隙...”
寂梓染皱着眉看着寒朗,对他的话不予认同,“此事已有了定论,本是边境的劫匪所为,何须再查?只需给楼兰一个合理的交代!”
兰基远走上前来,站在寒朗面前似乎更为凸显自己,拱手弯身道:“陛下已有定论,那是否要大黎出兵剿匪,才能彰显两国情谊?”
寒朗有些失落,可眼下这事十有八九是与这寂梓染脱不了干系,真的如萧落昀揣测的那样,不然为何会按下来不查清楚再做打算...
寂梓染点了点头,对这个建议颇为满意,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问道:“兰爱卿,你觉得何人合适?”
“左不过是剿匪,点一员猛将,配两三个副将足矣,但硬要足够有气势,显示大黎与楼兰交好的决心。”
方才检举二人的老臣又站了出来,怯生生的进言道:“陛下,依微臣所见,不如让宋膺将军前去,也算是替探花郎讨个公道!”
“好,这件事交给爱卿了,且去问问宋膺的意愿,若是愿意,便点兵五千,出城剿匪!”寂梓染见事情已经了解,便转身离去,一挥手对着众人道:“都散了吧。”
“陛下。”寒朗仍是站在原地,言语恳切,“是否要迎回宋暨...”
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那楼兰王子生性多疑,城府颇深,不亚于这当今的帝王,如果宋暨逗留在楼兰,没有庇护的人,想必是会遭受诸多的磨难。
“夜已深,驸马该好好回去陪伴公主了。”寂梓染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像是在堵他的嘴一样。
一众老臣见此也起了奚落之情,纷纷摇着头离去,似乎在笑他不识时务,唯有兰基远留下,嘴角冷笑说道:“状元郎是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陛下不愿意再查此事了呢?”
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没人会再去关心真相到底如何,明日便会被当初普通的抢劫事件宣扬出去,以此定论。
“天底下哪个劫匪,敢冒着得罪大黎与楼兰两国的风险,去劫持这趟车队!”寒朗压低了声音,阴狠的反问着他,不光是自己不想相信,楼兰断然也不会相信。
“人为财死...穷疯的了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兰基远不过一笑了之,朝着寒朗走近一步,仔细的望着他的双眼,
观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世人皆说状元郎温润如玉,没想到也会有着般骇人的眸色,今夜也不算是虚度光阴了。”
兰基远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欣然离去,时不时的回头望着寒朗,一副颇为得意的样子。
寒朗沉寂了片刻,便转身走出勤政殿,一路无言,隐含的着带着怒意,可是遇到来往宫人依旧是笑如春风,但让人看着...总觉得怪怪的。
寒朗一路回到寒府,本是喧闹了半日的宅院终归于安静,他径直的走到正厅,便见自己的母亲端坐在椅子上,他急忙走上前一撩衣摆,跪在她的面前,“母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