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落昀与寂梓染同在一屋檐下已是沉默无语,两个人睁着眼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准确说来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寂梓染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站起了身,萧落昀见他欲走,也站起身弯身行礼道:“恭送陛下。”
寂梓染嘴角轻笑,看着她恭敬的样子倒也有些不习惯,反问道:“昀儿这么盼着朕走吗?”
“陛下要走,妾身亦是留不得,深思熟虑之后,唯有谦卑有礼,才是在陛下身边的长久之道吧!”萧落昀望着地面,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罢了...”寂梓染摇了摇头不再与她怄气,看起来还是自己先松了口,“好好打扮一下,朕带你去寒府,你不是想看人家成亲吗?”
“什么...”萧落昀抬起眼眸仰视着看着寂梓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有一瞬间的错愕,脑海中回荡着他刚才说的话,
“你听到了!”寂梓染笃定一般的看着她的迷茫的双眼,“朕只说一遍!去,就马上换衣服!”
萧落昀腾地一下站起了身,看着自己这新做的衣裙,看上去光彩照人没什么问题的样子,茫然的看着寂梓染,“这件有什么不妥吗?”
寂梓染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穿了许久的龙袍,原来她的真的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所谓一孕傻三年,看来这句古话倒也是真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龙袍,又指了指萧落昀鲜艳明黄的衣裙,看上去二者很不搭,萧落昀皱着眉还是没懂这什么意思,
“兮儿...”门外一声轻唤,将在门外听动静的小婢女喊住,她连忙回头,却见以蓝早已端着安胎药走了回来,“你在这听什么呢!”
“没什么啊...”兮儿尴尬的笑着,想要伸手帮以蓝去端托盘,“以蓝姑姑,奴婢帮您拿吧?”
“不用,这就端进去让娘娘服下。”说着以蓝一只手推开了寝殿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萧落昀望着门外的那个婢女,将头沉沉的埋着站在一旁,想来在以蓝进来之前,那人就在门前偷听,倒也觉得也觉得那人碍眼,
“参见陛下。”以蓝弯身行礼,端着托盘走到了桌案之前,笑着道:“娘娘还是趁热先把安胎药喝了吧?”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不是以蓝提醒,怕是二人早已经忘记这个并不明显的孩子的存在,萧落昀走了过去,端着那温热的药碗,浓重刺鼻的药香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那药碗靠的越近,药香的味道越浓重,她屏息凝神将这苦的倒胃的安胎药一饮而尽。
寂梓染将这一幕全看在眼里,神色凝重,冷声说道:“替你家娘娘换件衣裳,要素雅一些!”
“是。”以蓝弯身,“恭送陛下。”
窗外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艳阳似乎要绽放出最后一丝光芒,万丈霞光耀目的令人睁不开双眼,寂梓染伸出手挡住这刺眼的光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已是黄昏美景,美不胜收,宋暨坐在马车内搂着一旁昏昏欲睡的般若月,二人红衣似火,朝着楼兰行驶,一路车马劳顿终是在夕阳快要褪去之前赶到了大黎与楼兰边境。
“停!”宋暨一声高喊,连一旁的迷糊的般若月都惊醒起来,车队停滞不前,领头之人前来查看。
“怎么了吗,夫君?”般若月不解的看着身旁的宋暨,神色凝重,近来总是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