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会自动的将他给我打来的关心电话认为是想要从我的身上有什么图谋。这些亲人对我来说就仿佛是凭空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又不声不响的就凭空消失了。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继续说话,我仔细的将耳朵贴在手机屏幕上,也丝毫不管电子产品的辐射会对我的大脑造成什么影响。
突然间传来了后娘的声音,我嫌恶的将手机离得远远的,甚至还开了免提放在床上。就差没开个电话,以表示我对这次通话的尊重。
后娘真是一秒一个模样,刚刚还十分嫌弃的跟我说话,现在就又换上了那一副谄媚的语气:“梦梦啊。妈的好宝贝,是这样的,你爹前几天给你弟弟买了一个什么小吊坠……”
我的大脑乱糟糟的,后娘对我说的什么话我都只能听上个大概。更多的几乎都是左耳进去右耳出来,丝毫不在我的大脑中停留。
我嫁到宫家才不过几个月,我竟然就有了一个弟弟?也难怪我的好父亲说不出口,心乱如麻,任由手机就这么横在床上,我索性走进洗手间,打算洗个脸冷静冷静。
然而脚突然间被绊了一下,“哗啦”的一声,是玻璃瓶滑到地上的声音。然后我就直接的感觉到自己的小腿猛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化拉了一个大口子,火辣辣的疼。今天真是一个不祥之日。
或许也是陆雅的诅咒……
我心一凉,跟腿上的伤口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感觉。这么说,先不管我的那个弟弟是从哪来的,但是他现在出的问题,也有很大的几率是因为我了。
右手撑着地准备起身,却摸到了一手的玻璃渣。我暗道一声不好,抬起手一看,果然又是一掌心的血。
心中装着事情,身上的疼痛都已经是次要的东西。
回到床上,我仰面躺着,尽量不让自己手上的,腿上的血沾到床褥。后母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丝毫没有要我给她回话的模样。
我也乐得自在,好在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无一人听见。
“就是你弟弟一直哭闹,说什么现在学校的小孩子都流行攀比。脖子上的吊坠要是好看的话,在小伙伴中间就是特别的厉害,谁也不会欺负他。”
听见后母这么说,我一愣。我的弟弟到底多大了?都已近到了上学还攀比的年纪了!
“能麻烦您告诉我,我的弟弟从哪来的吗?”我慢悠悠的朝着手机的方向问道。
隔着手机我都能感觉得到现在我的后母一定是皱着眉头,用手捋一捋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新做的头发,翘着二郎腿坐在小沙发上,握着这个手机对我说这话。
电话被我爹拿了过去,他缓缓的说:“这个,是你后母之前的孩子。也怪我,那时候跟你后母吵架,她就偷偷把孩子送回了娘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幸亏现在我是躺着的,不然恐怕我的下巴都要落在地上捡不起来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听见还有一个我爹跟我后娘的私生子流落在民间……真是个苦命孩子。
窗外的阳光柔柔的照射进来,我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要是我就这么躺在阳光下,身上的血液会不会从伤口里面被阳光给晒蒸发,最后我就变成了一具干尸,无人发现的躺在房间里。
哈哈,想想就莫名的开心。我压了压自己的手掌心,利用这种痛觉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回来:“刚刚说到什么吊坠,怎么了吗?”
父亲“啊”了一声,恍然大悟的说:“就因为你弟弟一直没有一个像样的吊坠,所以总是被小伙伴用什么平庸的人类来形容。并且勒令要他服从他的小伙伴的安排。”
不得不说,“小伙伴”这个词从我的父亲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莫名的喜感,还有说不出的讽刺感。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说,反正也就是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平时他就在家里又哭又闹,躲着也不肯去学校。你妈没办法,就只能上了淘宝给他买了一个吊坠。”
“我后妈。”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纠正我父亲没说对的措辞。
“唉,梦梦、不提这个了,那天我还特意告诉你后妈,让她照顾照顾你的生意。不是听说你最近也在淘宝店里面工作吗,正好里面也有卖着吊坠……”
本来我是当做听故事一样的听着我父亲跟我说着这些话,直到我听到了这个吊坠的来源竟然是在我的淘宝店!
真是让我欲哭无泪,人有时候真就是这样,害怕什么就来什么。但是我又不能给他们知道关于这个淘宝店的秘密,不然像我后妈这种人,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抓住我的把柄再好不过的事情。
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发生什么了吗?”
好在我爹也是好骗,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反而继续喋喋不休:“然后你后妈就找了里面的客服啊,他们就说只要给个差评,自然会有人联系上我们的。我就想啊,何必呢,这要是给了差评,不就影响到你的工作吗?所以想着既然要是有人能解决的话,不如直接问你。”
“对对对,问我就行。”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抓起了手机。
还没等我爹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听见电话那头一片嘈杂,然后我爹就慌慌张张的说:“这样吧梦梦,你今天或者明天回家一趟吧。”
我恨不得直接冲回家,当时就点头说道:“好的,我今天下午就回去。有什么事见面再说吧。”
挂了电话后,我直接就拨给了张兰兰:“兰兰,不好了!”听见张兰兰的声音,我莫名一阵的安心,直接对着她就是哇啦哇啦的一顿叫。
张兰兰曼斯条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梦梦,怎么了啊?我现在在机场了,准备排队登机了,你长话短说,或者等我一会到你那你再告诉我。”
生怕张兰兰一下子就挂电话,我连忙说道:“我那个爹,在我的淘宝店里面买了东西,你懂的。我跟他说下午回家一趟,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想着你要是没什么安排的话,我们就一起回去。先不说我一个人能不能应付的过来,其实我是挺害怕一个人回家的。”
张兰兰沉吟一阵说:“我倒是没有安排,但是好处呢?有没有。你上次说的给我一瓶好红酒还算不算话了?”
见到张兰兰同意了,我心中大松一口气。索性也豁出去了对她说:“送!当然送了,你快过来吧!”
恨不得直接就看见张兰兰在我的面前,我打起精神,从衣柜下面的一个小柜子中拉出一个粉色的铁皮医药箱。
自从之前在床底下碰见了那个骷髅受了伤以后,宫一谦就放了这么一个医药箱在我的房间。一直放到现在都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还是有打开的一天。
我感慨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不停,神经放松了一点以后,全身的不舒服都暴露出来了。先是头疼,到手疼,最后是整个小腿都疼。
扒开医药箱里面的酒精瓶,我心一横就准备往伤口上浇。
却感觉周围总是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声音。“咕噜咕噜”的就像有什么珠子在地上翻滚一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萦绕上我的内心。
一个叫做好奇心的小恶魔爬了出来,趋势我沿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我仔细的听着这些珠子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一阵水滴的声音。
“滴答,滴答”的。听着甚是恐怖。
再也等不下去了,我走到床边。听到这个声音是从这附近传出来的,不仅如此,还有几声分不清男女的“嘿嘿嘿”的笑声。
我定住脚步,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那天给我看到的那个骷髅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要是再出来个什么不人不鬼的玩意。以我现在身残志坚的模样也无法跟它拼命,所以不如不去招惹。
我是这么想的,也从心底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于是我一步一步的挪到沙发的方向,轻轻的把我的伤腿抬到沙发上晾着休息。
因为不确定门内和门外,哪边会更安全。所以我不如哪都不去,就这么待在原地,早点把自己的手腿给弄好才是正经事。
床底下传来了一种大口大口吞咽的声音,却没有什么咀嚼的声音。令我不经怀疑,这床底下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发出了那样的声音是在吃东西还是没有?
沙发的旁边茶几的下面放着一盒火柴,我将火柴死死的捏在自己的手中。时刻注意着这个声音的来源,提防着它的下一步动作。
吞咽着的声音不断加大,令我疑惑的是,在我床底下根本就没有食物。
最终还是在好奇心的作祟下,我趴在沙发上,悄悄的将视线看向床底下。床底下的东西已经颠覆了我的认知,比之前看到的那些恶心的玩意都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