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的,画画这样的事,是最耗费心力和精神。我也舍不得你如此劳累,现在你身子若是撑不住的话,也可以不画的。我不逼着你。长歌,你只回答我一句,你想不想画画,你若是想的话,就可以继续,可是你若是觉得很辛苦,不想的话,我们就……”
司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染长歌直接给打断了,缓缓的出声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司珩,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也挺奇怪的。就好像藏着很多事没告诉我一样,我没有说我不想画,但是你是不是有些过分紧张了?”
原本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可是现在的司珩分明就是惊弓之鸟,往往因为染长歌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彻底的失去原本拥有的理智。
在这个人面前维持着的所有的冷静和理智,此时此刻全部都化为乌有,仿佛自己维持着的假面,下一刻就会在染长歌的面前化为乌有,将他最恐惧,最隐秘之事全部都给爆出来,丝毫不剩。
染长歌就这么盯着司珩看,恍惚之间,好像是在司珩的脸上,看到了几个可以称之为恐惧的东西。
是她说错了什么话么?
可是好像,没有啊。
染长歌想不明白,但是这么多年的本能却还是有的,直接轻轻扯了扯司珩的衣袖,示意他道,“不是要画画么,那我们现在开始,好不好?”
这个话题还是跳过去的好,暂时不要继续下去。
司珩闻言,亦是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过去画了很多遍的人,纵然染长歌感觉自己似乎还是有几分陌生的感觉,但是当真抓起画笔开始的那一刻起,慢慢的就顺手了,只是在绘画的过程中,时不时会有些许东西将她堵住一般,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忽视,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略微平静一下才能继续下去。
分明之前,她整个人似乎都还沉浸在一丝无法磨灭的痛苦之中,但是现在,似乎又是莫名的好了起来。
这样一来一回之间的纠葛,让她心底的痛楚,越发的不堪和难受,似是有些许令人崩溃的征兆。
染长歌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心口,分明是在绘画,但是眼泪又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一点点不停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泪水直接砸在面前的画纸上,将画面上的人物全部都给打湿,直接晕染了整张画面。
司珩一见到染长歌的眼泪,顿时整个人都慌了,急忙起身站在染长歌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在怀中,就连安慰人都开始有些手足无措,“长歌,你,不画了,我们不画了好不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让你现在就帮我画。”
还是他太过于心急了,是他等不及。
是他心里一直都藏着一抹恐惧,生怕现在这样的日子,根本就延续不了太久,所以才会让他这般心急的想要留下些什么东西。
然而,此刻的染长歌,似乎被泪水给带入了进去,根本不知道面前站着的司珩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