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站在门口,就这么盯着看,一句话都没说。
萧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知道这么些时候了,好容易得来了这样的好消息。
只要染长歌没事,司珩才算是可以恢复正常。
他这当臣子的日子,才能算是正常起来。
不过……
“你一直在外面站着,是不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人道歉?”
当年事情的所有细节,萧祁听着司珩说了这么些年,也算是弄了个前因后果,全部都清楚。
染娘娘也算是受尽委屈。
还偏偏摊上这人当年脑子那般的不开窍。
现在倒是的确已经开始后悔,可惜想要将人追回来,怕是不容易。
“她明明活着,还费尽心机的躲到这里来。当年你处理秋家,帮染家恢复名誉那些事情,她肯定知道。”
“就这样都不肯向你透露自己活着的消息,可见这心里,大概是恨毒了你。”
萧祁毫不留情的扎心。
司珩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可惜脚底下的步子还是没动。
萧祁可算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直接用激将法道,“我听着这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难不成是她诓你,其实人早就走了。又或者……哎,不对呀,她的腿上不是还有伤么,这一个人住在这里面,又没人照顾,万一……”
萧祁的话还没说完,司珩就已然推开了屋门,直接走了进去。
速度快的便是连萧祁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萧祁啧啧两声,有些无奈。
这人啊,真以为在这里站着就能把娘娘劝回去了?
连第一步都不敢迈出去。
那得拖延到什么时候?
院中。
染长歌已然有些昏昏欲睡。
猛地听见院门被砸开的声音,下意识清醒过来,朝着院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一袭玄色衣袍,衣袖银龙翻飞,似是随时要冲破云霄而出。
在阳光的映衬下,隐约有几分耀眼。
染长歌瞧着,望着,心底竟是再不剩下丝毫波澜。
仿若所有的一切都在眼前缓缓暂停。
只余下那个人,一如当年一般,慢慢朝自己走来。
只是她的眼中,再也没有过去的光。
“好久不见。”染长歌轻轻笑了下,言语间,仿佛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
分明语气平和,却透露着那般的疏离。
司珩似乎是在那一瞬间,从幻觉中回过神来,喉间仿佛被堵住般,那样的感觉席卷而来,又突然散去。
染长歌略略抬头,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许久都没有动。
她不说话,这人也一直都不说话。
染长歌看的累了,稍微低了低头,不想再看他。
心底暗暗有些烦躁。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些时候醉酒抱着她一直不撒手,现在倒好,人清醒了就这么冷静。
果然,在祠堂中的那个司珩,只是因为喝醉了而已。
想到这一层,染长歌竟然多了两分小小的不快。
压在心底里不快。
连带着身上都不是太快活。
膝盖处隐约传来一小阵疼痛。
如今,这样程度的疼痛她已经基本上是习惯了。
且沈纪教过她一些自己给自己按摩的法子,可以减缓这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