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闲坐着的封玄辰突然插嘴说:“老管家,银票可否给我瞧瞧。”
“让封世子看看。”秦傲锋知道封玄辰看不上这么一点银子,但是听他突然说想看看银票倒是觉得他是必有深意。
秦纤纤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等待机会,看情形秦庆他们仨肯定是没有搜出什么来,要不早就全拿出来得瑟了,就在封玄辰接过银票拿在手上看的时候,她站了起来。
“祖父,姨娘私自动用封存的物件是不对,不过她也只是为了脸面而已。她掌管秦府的内务,有银子、有银票都很正常,难道仅凭这点就能诬赖她吗?今儿个姐姐该还姨娘一个清白,该给个说法。”秦纤纤义正辞严站出来为王司艳说话。
说到底是坐在同条船上的人,秦李氏心中有再多的疑问此刻也先按捺下来:“老太爷,纤纤说的有理,别说五万两银票,就是王姨娘处有十万、二十万也好,跟今儿这事没关系。”
话说完,秦李氏意有所指将目光落在茶几上那装着金步摇的盒子上。
“谁说没关系?”封玄辰接住了秦李氏的话。
秦筱筱心里头暗暗发笑却配合着封玄辰唱戏:“封世子,五万两银票有蹊跷?”
“没错,这五万两银票是往来楼的银票。”封玄辰将那张银票夹在两指间晃动着。
“你胡说。”王司艳语气激动理直气壮喊道。
说来这张银票王司艳可是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不就是张普普通通银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
秦纤纤突然柔柔地说:“辰哥哥,就算你和姐姐关系好,也不能这样随意诬蔑我姨娘啊?”
真是一张嘴就落在要害处,难怪上辈子自己斗不过这个白莲花般的妹妹。
秦筱筱心里头赞叹着,随意开口就点明封玄辰是帮着自己说话的,还给他下了个诬蔑的罪名。
若是一般人听了秦纤纤这话肯定是拂袖而去,不过封玄辰随心所欲惯了,他向来就不在乎什么面子里子,只要他高兴了,没什么不可以的。
秦纤纤的话令封玄辰心生反感:“我和筱筱的关系好不好跟这张银票没关系。二小姐不等我说完就急急给我下个诬蔑的罪名,若不是看在秦老太爷的份上,今儿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封玄辰毫不客气当场就令秦纤纤难堪,秦致远和秦李氏暗暗抱怨这位世子爷不看僧面看佛面,起码也应该给秦府几分薄面。
秦傲锋却是完全不同的想法,他觉得封玄辰这小子很好,只要是触及到筱丫头,他就完全不留情面。
眼下看来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必要的时候自己可以助封玄辰一臂之力,秦傲锋心中开花般高兴。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秦筱筱所关注的却只是银票:“封玄辰,快说说,你怎么知道这银票是往来楼的银票?”
“说来我也是往来楼的老主顾了。”封玄辰摸摸脑袋对上众人惊讶的目光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有时赌钱或者在外面手头银子不够,我懒得回去拿就随意当上一件物品,过后再去赎回。”
这倒真是纨绔世子的作风,在场的人点点头算是了解了,就听到封玄辰接着往下说:“这银票表面上看起来跟普通的银票没什么两样,实则往来楼是有留下记号的。”
“不可能。”王司艳立即否定了封玄辰的说法。
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王司艳赶紧补上一句:“银票都是这个样子,上面也没有任何的涂鸦和印记,封世子是信口开河。”
淡淡一笑示意秦庆将银票转交至秦傲锋的手上,就在他低头看的时候,封玄辰缓缓地说:“往来楼的银票票号与普通的银票不一样。”
“都是通达钱庄出的银票,那里还分什么票号,封世子说笑了吧。”秦傲锋也觉得封玄辰说得太玄乎了。
“秦老太爷,往来楼其实和通达钱庄是同位东家,所以往来楼给出的银票是通达钱庄专为其准备的,上面的票号都是壹字号的。”封玄辰淡定地回答说。
话音落,秦筱筱十分诧异地瞥了封玄辰一眼,前世只知道他生财有道,却没想到他还开钱庄。通达钱庄还是数一数二的钱庄,他到底还隐藏着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对上秦筱筱吃惊的神色,封玄辰心里头暗暗得意,她不是自称什么都知道嘛,总算也有她不知道的,他有扳回一局的感觉。
听封玄辰这么说,秦致远和秦李氏都朝秦傲锋凑了过去,各自随手掏出几张银票比对。果然除了秦庆拿上来那张之外其他的银票都是不是壹字号的。
“老太爷,这是封玄辰一家之言,银票字号只是凑巧而已,他这种说法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妾身不服。”王司艳见到座上三个人的脸色全都沉了下来立即先声夺人哭天喊地。
“我说的是真是假,秦老太爷只要叫来往来楼和通达钱庄掌柜分别问问就知道了。”封玄辰悠悠长叹,“李嬷嬷死得冤啊,小心她半夜来找你算账。”
正好此时一阵大风从大门外吹了进来,王司艳打了个冷战,柱子上以及地上的李嬷嬷的血迹未干,周围似乎阴风阵阵的。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秦筱筱笑笑说,“本来就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够了,你们俩别危言耸听。”秦纤纤见他们俩一搭一档又见王司艳脸色苍白不禁出言喝道。
“妹妹觉得姐姐我说的不对吗?”秦筱筱挤到秦纤纤跟前朝着她逼近。
眼看着秦筱筱那块黑紫的疤痕就在自己眼前,秦纤纤心中颤抖脸上抑制不住浮现出厌恶之色,她不由自主双手一推想要与她拉开距离。
“哎呀。”没想到就这一推,秦筱筱狠狠跌坐在地上。看她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可见有多痛。
秦纤纤第一个反应立即辩驳道:“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用力。”
“妹妹嫌弃我,我也知道。”秦筱筱一手掩住那布着疤痕的半边脸,“以后我少跟妹妹接近就是了。”
“纤纤,你就是这样对待筱筱的。”秦致远走过去扶起秦筱筱,“有没有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