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面子比一切重要，若是没了名声那可比死还要难受。
如烟本名叫宋云烟，在江湖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尤其是成为黑楼总堂的头领之后名气更是不小。
当初宋云烟本只是黑楼分堂的一个小小头目，能来到黑楼总堂与她的容貌和才气是分不开的，只因为那时候缘聚楼正好缺个花魁，于是她化名为如烟，在这里一呆三年。
封玄辰一句话提醒了如烟，她真正的身份是宋云烟，他可以让她来也可以将她打回原形，甚至让她比以前还不如。
刘麻子深知其中的厉害赶紧拉着如烟跪下为其求情：“楼主，给如烟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几年，虽然如烟近来愈发不将她放在眼里，不过芳娘还是不忍心断了她的前程。
“楼主。”芳娘也跪了下来。
封玄辰望着芳娘：“你也为她求情？”
芳娘拱手说道：“属下认为如烟有错，但刘麻子说得在理。看在她对楼主忠心耿耿且往日也鞍前马后为您效劳的份上，请楼主给她一次机会吧。”
“你们都跟随我多年了，多少也该知道我说一不二的性子。”封玄辰冷冷地说道。
闻言如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没错，楼主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上次他已经严重警告过自己了，只是她忘情了。
封玄辰接着往下说：“缘聚楼本来也该换花魁了，此事就交由芳娘你亲自安排。”
“是。”芳娘恭恭敬敬答应一声。
看刘麻子瞬间满脸绝望，封玄辰的目光落在如烟身上：“你真不想回去那本楼主就给你个选择的机会。”
听到这话刘麻子的眼睛亮了起来，如烟也好像是抓住根救命的稻草般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端端正正在封玄辰跟前跪好。
“我需要派个人进入四皇子府中。”封玄辰说完就沉默了。
这是什么意思？如烟瞪大了眼睛，楼主的意思是要自己想法子委身封锦琮，然后混进四皇子府成为黑楼的内应吗？
刘麻子提醒道：“楼主，咱们在四皇子府中已经有个棋子了啊？”
“我知道，不过那棋子孤掌难鸣，需要有人与其配合。”封玄辰淡淡地说。
芳娘的脑子转得快：“楼主这是彻底与四皇子决裂了吗？”
“身不由己，我放过他，可眼下看来他并不想放过我。”封玄辰露出冷笑，封锦琮对付秦筱筱不就明摆着是与自己作对嘛。
如烟缓缓抬起头望着封玄辰，老实说她这个花魁并非守身如玉，不过这几年来能成为她入幕之宾的屈指可数。
都说缘聚楼的花魁如烟是姐儿爱俏，长得不入她眼的就算是捧着大堆银子她也不屑一顾，谁也不知道其实她只是在寻找某个人的替代品。
如烟这不可告人的秘密估计只有深深爱着她的刘麻子知道，别人包括芳娘在内也从未往这方面想。
封玄辰没有忽略如烟眼底那股绝望，他的善良向来只给秦筱筱一个人。
瞥了旁边的刘麻子一眼，见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双手握拳想要开口却又不敢说话的模样还真令人同情。
封玄辰终归还是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如烟，这是他给她的机会也算是为刘麻子争取个机会了。
“三个选择。”封玄辰缓缓开口。
闻言在场的三个人神色各异，不过都静静等待着封玄辰说出来。
封玄辰轻声说道：“第一，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不要。”如烟一口拒绝了。
想当初如烟从分堂调入京城总堂的时候是如何的风光，当然春风得意的时候以她的性子也口出狂言明里暗里得罪了人，所以她死也不回分堂去让人嘲笑。
“第二个选择我刚才已经说了。”封玄辰轻轻地说。
听这话在场的人都明白封玄辰说的是进入四皇子府。
如烟微微抬起头望着封玄辰，她感觉自己心里在滴血，他明明知道自己钟情于他，却还将让自己去伺候封锦琮。
芳娘毕竟是缘聚楼的老鸨，她读懂了如烟眼里的意思不禁暗暗叹息，她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呢？之前她多次当着楼主面与那些客人勾勾搭搭，他可半点也没放在心上，难道还表现得不够清楚明白吗？
“第三个选择呢？”如烟轻声问道。
封玄辰的手朝刘麻子一指：“我主婚，嫁给刘麻子，从此缘聚楼中没有如烟，黑楼中没有宋云烟，只有刘夫人。”
这话让他们仨全愣住了，封玄辰慢条斯理端起茶碗喝茶观察着他们仨的反应。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麻子，他满脸欣喜眼巴巴望着如烟。
芳娘却是心里一沉，不过她明白楼主的苦心，不论成与不成都让刘麻子这份痴心有个结果。
“我不要。”如烟的突然竭嘶底里地吼道。
若说封玄辰的第二个建议让如烟伤心，那他这所谓的第三个选择则让她心碎且彻底死心了。
封玄辰十分镇定：“给你三日时间，选择完之后让芳娘为你安排。”
如烟泪眼朦胧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几乎能令所有的男子东西，可惜其中并不包括封玄辰。看着他那漫不经心绝情的模样，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夺门而出。
“刘麻子。”芳娘一把拽住跟着如烟转身的刘麻子。
猛地转过身来刘麻子刚想要问芳娘为什么拽住他就听到封玄辰悠悠地说：“强扭的瓜本就不甜，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不选你，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楼主说得是。”刘麻子神色有些幽暗转身朝封玄辰恭恭敬敬行礼，“多谢楼主。”
“不用谢我，我只是根据实际情况让她自己做选择而已。”说完封玄辰如刀剑般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刘麻子，“我希望你公私分明，不要乱了分寸。”
刘麻子赶紧点点头：“楼主请放心，刘麻子谨记教诲。”
“我刚刚交代那件事你要放在心上。”封玄辰说完停顿了一下，“她不会回分堂的。”
对于如烟的骄傲芳娘和刘麻子比封玄辰更为了解，听他这么说两个人不约而同齐齐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