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去好好想想,我秦府不养无用之人,能不能担当得起重任自己掂量掂量。我自会召见你们,或者某些人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也说不定。”秦筱筱缓缓说来却自有股不可抗拒的意味。
该说的都说完了,秦筱筱站起身来:“金嬷嬷,将今儿他们拿来的所有账册拿给冬雨收好吧。”
话音落这之后,秦筱筱有意无意瞄了处理外账的章管事一眼,他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秦筱筱不再多说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朝前走,冬雨留下来收好账册,草儿紧紧跟在她的身边,跨过门槛的时候伸手搀扶着她。
头也不回淡定地朝前走,听到身后紧随而来的脚步声,秦筱筱脸上露出抹浅笑。
“大小姐请留步。”身后传来了呼唤的声音。
停住了脚步,秦筱筱在草儿的搀扶下缓缓转过身,就见管账的章管事在她身后追赶了过来。
“章管事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了?”秦筱筱见章管事走过来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
脸上有尴尬之色闪过,随即章管事又恢复如初:“大小姐,章某是个管账的,管账之人根本就无须做任何决定,我无论做什么都是按照交到我手中的账册及字据处理而已。”
“不掺和不代表不知道。”秦筱筱眼中上闪过了然,“你的意思我明了,希望章管事好自为之。”
话音落秦筱筱径自转身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步伐带着草儿渐渐走远,只留下年过不惑的章管事在原地发呆。
过了许久,直到眼前那个娇小的人影不见了,章管事才回过神来,他先是狂喜随即又垮下脸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大小姐还会不会信任我。”
草儿对于生意上的事情是一窍不通,所以她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出声。
想想秦筱筱总是说希望她们几个成长,现在又已经离开了大厅身边没有其他的人了。
草儿小声问道:“大小姐,章管事刚才那样说是什么意思?”
“你听了之后觉得是什么意思?”秦筱筱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我听着他好像在强调没他什么事似的。”草儿想想回答说。
秦筱筱露出微笑:“没错,他就是这意思。他是特地来告诉我他只是按照提交上来的账务办事的。”
“这个人真会推卸责任。”草儿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草儿,不错,你还能看出这点来。”秦筱筱点了点头。
草儿听了秦筱筱的话心里头也很高兴:“大小姐,这么说这个人不可用了。”
“错了,他是第一个表态站到我这边的人,不管怎么说我都会用他,至于能不能取得我的信任就要看他接下来的表现了。”秦筱筱在草儿跟前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他站到咱们这边来?”草儿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秦筱筱慢悠悠朝前行走:“大厅上那么多人,谁都见到他朝着我追赶过来,不管他对我说什么,在他们看来他都是向我投诚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人别的不说倒是挺识趣的。”草儿给出了结论。
点点头秦筱筱说:“没错,希望我一句话能让他清醒。”
解忧阁就在眼前,从刚才就说想要歇息,结果却是一件事情完了又有一件。
秦筱筱在草儿的搀扶下缓缓步入了解忧阁,秋枫急急上前来搀扶着她的另外一只手臂。
“大小姐,累坏了吧?”秋枫服侍秦筱筱多年从她的眼中看出了疲惫之色。
“是啊。”秦筱筱也不否认,“你们俩都下去吧,我回房自个儿回房歇息。”
秋枫不放心地说:“奴婢服侍您歇下后再离开吧。”
摇摇头秦筱筱说:“我又不是小娃娃。”
说完之后秦筱筱从秋枫和草儿搀扶的手中挣脱出来,独自朝着闺房方向走去。
朝前跨出半步秋枫想要追上去前去手臂却被草儿抓住了,她惊讶地回头。
“依着大小姐吧,她已经很累了,别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影响到她休憩。”草儿轻声说道。
秋枫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草儿说得有道理,自己非要去伺候只怕会惹得大小姐心里头不痛快。
秦筱筱没听到秋枫跟上来的脚步心里头松了口气,老实说她此刻能不能睡下是次要的,她只想要独处,很多事情需要好好在脑海中捋一捋了。
推开自己的闺房大门,秦筱筱走进去后随手将两扇门掩上,她来到桌子跟前为自己倒了杯水,几口凉水下肚瞬间仿佛清醒了。
秦筱筱缓缓低头,身上这身衣裳委实有些太过了,她给了自己个嫌弃的眼神,要不是增加点气场她才不要穿成这样呢。
先换下这身太过正式的衣裳吧,秦筱筱走进里屋开始解开了腰带。
脱下那件暗红色的衣裳,秦筱筱又走到梳妆台前将头发解了下来,满头乌黑的秀发披落下来。
秦筱筱仅穿着中衣缓缓朝桌前走去慢慢坐了下来,她一手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封玄辰轻轻落下来站在窗前,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可是半日不见都忍不住想念她了。
双手搭在窗台上封玄辰没想到一眼就见到秦筱筱的背影,她身着白色中衣就这么安安静静坐着。
这么单薄的身躯却扛着这么多的责任,封玄辰望着秦筱筱的背影十分感慨。
秦筱筱却陷入了沉思中,她早就心中有数,眼下只要处理好陈三令的问题,剩下的都不是问题了。
算算离秦纤纤出阁时间也不多了,她最近显得很安静,太过安静了并不是好事,秦筱筱眼中射出冷光,她不允许自己心软。
雍景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呢?秦筱筱心里头也想不明白。
想起哥哥秦宏,秦筱筱难免有些担忧,他这趟不知道皇上又给了他什么差事?
算了,等哥哥传信回来自然就知道了,或许祖父能提前得到消息还是猜到也是有可能的。
秦筱筱又在心中算了又算,记忆中那场涝灾就在大约一个月之后,如此算起来时间也十分紧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