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晚还有要事,秦筱筱瞬间清醒理智又回来了,她轻轻从封玄辰的怀中挣脱出来。
封玄辰知道荆南来了,他恋恋不舍松开了双手。
转眼间就见荆南在草儿带领下走了过来。
“世子爷,秦大小姐。”荆南拱拱手。
“你来得正好。”秦筱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很准时。”
荆南点点头:“是不是现在就行动?”
“嗯,就现在吧,你要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秦筱筱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放心。”荆南说完脚尖一踮人直接跃上树梢离去了。
封玄辰转向秦筱筱,不等他询问她就笑着说:“戏开场了。”
荆南在树梢间掏出黑布蒙住了脸庞,随即他朝着解忧阁的柴房方向而去。
银芳本来圆润的脸已经不复存在,脸颊微凹陷,眼睛失去了光彩,再次关在柴房之后她时常以泪洗面、夜不能寐,她的张郎走了,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了。
天窗上的月光落在银芳身上,她想要自杀却没有勇气,她就这么如同行尸走肉般呆坐着。
“心情不错,还会看月亮。”屋顶上突然传来道陌生的声音。
银芳垂下脑袋不看天窗,沉默半晌才开口:“你是谁?”
“看笑话的。”屋顶那个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终于抬头看了看天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银芳冷笑道:“笑话看完了,请滚吧。”
“啧啧啧,早知道就让你吊死在树林中就好了。”屋顶上那个感慨地说。
银芳心中一动:“是你将我救回来的?”
“早知道救回来你是这般模样,不如死了干净。”侧卧在屋顶跟银芳说话的正是荆南。
“是啊,死了倒好。”银芳喃喃说道。
荆南朝天窗探头:“嗯,我还费尽把你扛回来。”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银芳抬头看,只见天窗处露出个蒙面人的脑袋。
“你还死吗?”荆南说这话那语气就跟在聊天气般平静。
银芳垂下头:“我不知道。”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死了秦纤纤一定很高兴。”荆南说到这里停了片刻,“我说错了,在她心中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张秀才也死了,她应该高枕无忧了。”
银芳听到“张秀才”三个字眼中开始有了光芒,她的双手情不自禁攥紧,凭什么她的张郎死了,她在这里受苦,而秦纤纤那罪魁祸首却逍遥自在。
“听说下月秦纤纤就要嫁入四皇子府了,从此就可以风风光光当她的四皇子侧妃了。”荆南说完朝下俯视悠悠叹息,“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你是秦筱筱的人。”银芳这话里的意思是说荆南是秦筱筱的人所以与秦纤纤敌对。
荆南立即否认:“错了,我不是秦筱筱的人,救下你只是顺手。”
“既然你已经救下我了,干嘛还要将我送回来?”银芳语气中带着指责。
眼中冷意闪过,看来救了她不只没有丝毫的感恩反而有怨气,像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本就不该救的,荆南心想。
荆南拔出明晃晃的剑:“现在杀了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银芳终于神色变了:“我不能死。”
“为什么不能死?”月光照射在荆南的剑上,寒光从天窗落柴房内。
“因为,因为……。”银芳一时语塞。
“难道你还想要找秦纤纤报仇不成?”荆南笑话道。
“没错,没错。”银芳站起身来,“我要为张郎报仇,我要为张郎报仇。”
荆南突然说道:“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
“你能帮我?”银芳仰头望着天窗满脸坚决,“我要为张郎报仇。”
“看在你这么痴情的份上,我帮你从这里出去,出去之后的事就不关我的事了。”荆南本来就是奉秦筱筱之命来放银芳出去的。
听到门外有声音,银芳激动地朝门口方向奔去。
两扇大门被推开,当银芳跨出去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竟然没人。
若不是自己已经从柴房出来了,银芳简直怀疑刚才是一场梦。
走,可是要去哪儿啊?张郎,我的张郎,银芳想了想提脚朝前走。’
躲在暗处的荆南一直跟在银芳身后,出了解忧阁之后,银芳躲在花丛中犹豫了许久。
思来想去银芳不甘心,她现在已经一无所有,连张郎都死了,就这么离开秦府她没有办法活下去。
对了,找秦纤纤要个说法,起码也要些银子,若是不然大不了同归于尽。
当见到银芳掉头朝着清花苑方向飞奔的时候,荆南暗暗佩服秦筱筱神机妙算,他不紧不慢悄悄地紧随其后。
苍松院中,秦傲锋如同往常般晚膳后在庭院中缓缓行走散步,散步完之后又端坐在大厅中品茗。
“秦庆啊,你这样不累得慌吗?”再次见到秦庆走上前半步又缩回脚秦傲锋不禁笑问道。
“就知道瞒不过老太爷。”秦庆躬身说道。
秦傲锋摸着长胡子:“坐下,坐下,你坐下说,我都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你我不讲这些虚礼。”
“多谢老太爷。”秦庆答谢后才坐在秦傲锋的下首,他小心翼翼只坐半边身子以表示对主子的尊重。
“你在担心宣儿?”秦傲锋知道秦庆的心思。
秦庆点点头:“老奴就是想不明白,上次老太爷知道小公子出事了赶紧去探望,为何这次却无动于衷?”
“筱丫头有没有派人传话?”秦傲锋反问道。
怔了怔之后秦庆回答说:“解忧阁那边没有动静。”
“这不就是了,我相信筱丫头。”秦傲锋抚摸着白胡子微微笑道。
秦庆明白秦傲锋的意思是说秦筱筱那边并没有传来消息所以不用着急,不过他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安嘀咕着:“秦本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哈哈,你这老东西又糊涂了。”秦傲锋笑骂道。
“我糊涂了?”秦庆笑着说,“老太爷请指教。”
秦傲锋微微笑:“秦本是筱丫头借走了,那这期间他的主子就是筱丫头了,难道你还想要他为你传消息?”
“确实是我糊涂了。”秦庆轻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