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等什么啊？”王司艳心中着急提高了音量连带着语气也不大好。
秦李氏白了王司艳一眼淡淡地说：“等确切的消息啊。刚才，我已经让苏嬷嬷出去打听了。”
“反正秦宣落水是事实，您借着这个机会在老太爷跟前说说，不让她进府也是应该的。”王司艳迫不及待地说。
“坐下。”秦李氏轻拍了**旁的椅子，“你呀，总是这么火急火燎能成什么事啊？”
王司艳见秦李氏沉下脸，她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满脸不悦坐了下来。
“只是听到这么个消息，你就这么沉不住气，我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跑到老太爷跟前说话，你以为这是儿戏吗？”秦李氏斥责道。
觉得秦李氏说得有理，王司艳这才露出笑容，摆出副讨好的模样：“我听娘的。”
听到这声“娘”秦李氏的脸色缓和了些，在她心中始终对于王司艳还是存有丝愧疚的，若不是自己抛弃她没人教养，她也不会如此小家子气。
“等苏嬷嬷回来之后再说。”秦李氏放缓了声音安抚道。
“老夫人，苏嬷嬷回来了。”门外的小丫鬟知道秦李氏她们正等着苏嬷嬷，所以见到她的身影出现就急忙禀报。
苏嬷嬷听了草儿传达的秦筱筱所说的话之后也不强求转身就走，不过她还是到园子中四处打听了一番。
在回来的路上细细思量后苏嬷嬷不禁暗暗心惊，今儿下半夜晴瑶就要进门了，刚才出来的时候碰见王司艳她那着急的模样分明是有事，若是她打算用秦宣这事当借口只怕晴瑶还真进不了秦府。
心里头虽然着急，不过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苏嬷嬷稳住心神，秦宣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够隐瞒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进了偏厅，见秦李氏和王司艳端坐着，苏嬷嬷上前行礼。
示意苏嬷嬷起来后，秦李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自然知道是在询问自己了。
“老奴刚才走了一圈，也到双全轩去探听一下。”苏嬷嬷边说边留意着秦李氏和王司艳的神色。
只见王司艳神色中有隐藏不住的雀跃，秦李氏表面上看是波澜不惊，不过从她紧握椅子扶手的那只手掌看来她内心也有些急了。
“秋枫带着小公子在假山那里看鲤鱼，后来小公子说口渴了，她去拿水的空挡小公子就落水了，还是双全轩的小江将他救起来的。”苏嬷嬷先简要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王司艳忍不住追问道：“秦宣现在怎么样了？”
“估计是大夫正在看病，大小姐不让任何人进双全轩，据说小公子已经昏迷不醒。”苏嬷嬷说起这个不禁脸上浮现出丝怜悯的神色。
“死了更好。”王司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艳儿！”秦李氏一声厉喝。
王司艳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将心里头的话说出来了。
苏嬷嬷飞快瞄了王司艳一眼随即垂下眼帘，她怕自己眼中的愤怒被秦李氏察觉到。
秦李氏气得手指着王司艳：“你这混账话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
“娘，您就别动怒了，也就是在您这儿我才敢说说，苏嬷嬷也不是外人。”王司艳打断了秦李氏的话。
“该听到的听到，不该听到的老奴耳朵不大好使也就听不到了。”苏嬷嬷给了王司艳的脸面。
听到苏嬷嬷这么说，王司艳过去本对她还有些看不顺眼，眼下倒是觉得她十分识趣，难怪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获得秦李氏的认可视为心腹。
秦李氏想了想之后才缓缓说道：“苏嬷嬷，我也没将你当外人。”
“多谢老夫人，多谢王姨娘。”苏嬷嬷恭恭敬敬地躬身。
“明儿致远要娶妾，今儿秦宣就落水了，咱们府上人丁单薄，也就秦宏和秦宣俩兄弟，我就在想那晴瑶是不是与咱们府上相冲，听说她可是父母双亡的人了。”秦李氏说完盯着苏嬷嬷，显然是想听听她的想法。
果然如此，秦李氏虽然没有明说，不过苏嬷嬷猜测就知道肯定是王司艳的提出来，不过秦宣落水才多久，她就能想到这主意，以她的脑子能转这么快吗？
苏嬷嬷思忖着这只怕不是王司艳的主意，八成是秦纤纤出的主意。
“老夫人，老爷这妾室可再过几个时辰就要进府了。”苏嬷嬷提醒道。
“我知道。”秦李氏看了看王司艳轻轻叹息，“我这不也是为了艳儿嘛。”
苏嬷嬷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老夫人，王姨娘，你们俩可要想好了，这一步出去不管成与不成，以后两位与老爷之间就有了嫌隙啦。”
“是啊，这正是我担忧的。”秦李氏立即回应道。
王姨娘张大了嘴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苏嬷嬷是意思是老爷会因此而记恨老夫人与我？”
“那是自然，至于这记恨是一时还是长久就要看这位即将进府的姨娘在老爷心目中有多重要了。”苏嬷嬷话里话外暗示着。
“艳儿，苏嬷嬷说的是实话。你可想好了？”秦李氏转向王司艳。
王司艳被秦李氏这么一问顿时愣住了，她思索了许久，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不断变换着。
“老夫人，您可要想好了。”苏嬷嬷来到秦李氏身旁压低了声音。
秦李氏轻轻摇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老太爷心里多少还惦记着昔日的情分吧。”苏嬷嬷表面上是宽慰秦李氏实则是在提醒她千万别将这仅存的一点点情分耗尽了。
“娘。”王司艳打断了秦李氏和苏嬷嬷的窃窃私语。
秦李氏看着王司艳，发现她眼睛中闪烁着光彩，脸上是孤注一掷的决心。
“决定了？”秦李氏再次问道。
“我与老爷之间本就没多少情分了，那狐狸精之前已经跟秦筱筱搅和在一起，若是让她进府了，以后那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王司艳从未想得如此透彻过。
秦李氏沉默了半晌之后似乎也下定决心了，她站起来吩咐说：“苏嬷嬷，咱们走趟苍松院。”
“是。”见秦李氏母女都很坚决苏嬷嬷不敢再多言转身吩咐丫鬟们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