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秦筱筱又转向雍景:“雍公子是不是要走陆路提早回去准备。”
“不必了,我早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只等确定下来就立刻装船。”雍景心中有数。
秦筱筱又接着加上一句:“既然如此,那雍公子是不是随我的货船一起走啊?”
“我怎么感觉你似乎迫不及待在赶我走?”雍景终于闻到股不一般的气息了。
“生意很重要,银子也很重要。”秦筱筱顾左言他,“雍公子的安全很重要,筱筱我的命也很重要。”
“哈哈——!”封逸昭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筱筱,你想要赚银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你的命很重要啊?”
“这不还是那句老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秦筱筱双手合十,“我这也算是富贵险中求,既然商议妥当了,阿弥陀佛,现在我总该为自个儿的小命着想啊。”
听到这里雍景也忍不住笑了:“秦大小姐真是伶牙俐齿,你赶本王走,本王不仅没办法生气还感觉似乎欠你人情似的。”
“这个人情王爷先欠着,改日筱筱有需要再向你讨要也不迟。”秦筱筱是标准的顺着杆子往上爬机灵得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闻言雍景顿时哭笑不得:“秦大小姐,你还真不客气。”
“王爷,筱筱建议您最好还是提早回去准备一下。”秦筱筱一脸正色,“小心无大错,毕竟这笔买卖在临安国也只能在暗地里进行。”
雍景点点头:“多谢提醒,我自会斟酌。”
“行了,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朕也该回宫去了。”封逸昭站起身来。
有意无意间封逸昭瞄了封玄辰一眼,他似乎没有发觉般转过头去。
秦筱筱此时突然惊觉今儿晚上封玄辰有些不对劲,他基本上不说话,这可太反常了。
“我送皇上出府吧。”秦筱筱看了看封玄辰。
封逸昭却突然开口了:“玄辰,好好协助筱筱。”
“是。”封玄辰淡淡地答应一声。
微微摇头叹息,封逸昭又穿上披风戴上帽子,如同来时般悄悄离开了秦府。
来到秦府侧门外的时候,秦筱筱不放心地看了看封玄辰,他给了她一个笑容后护送着封逸昭匆匆离去了。
“大小姐,夜深了,回去吧。”草儿和秋枫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秦筱筱点点头,踏着月色慢慢朝着解忧阁走去。
就在秦筱筱忙于接驾的时候,王司艳来到清花苑外头。借着思念秦纤纤为由,恳求看守的小厮让她隔门与女儿多说几句。
因为之前金嬷嬷允许了王司艳与秦纤纤说话,再说她放**段说得楚楚可怜,又趁着月色偷偷各自塞了点银两个看门的小厮,于是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纤纤,纤纤。”王司艳轻轻叫唤几声。
“姨娘,您等一下,我让二小姐出来。”奉命早就在门内等候着的翠风回应说。
王司艳急忙说:“好,快点,免得让人发现。”
一会儿,秦纤纤就来到门边,她急忙示意翠云打开两扇大门。
两扇门一左一右拉开,虽然门环上一把大锁锁住了门,不过两扇门之间还是空出了条两三寸的缝隙。
隔着门缝秦纤纤见到王司艳显然很高兴:“姨娘,你终于来了。”
“你吩咐我肯定记在心中,书信呢?”王司艳边说边回头张望着。
秦纤纤急忙将早就准备好的书信从门缝递出去,王司艳接过之后立即塞入怀中。
“姨娘,还有这个。”秦纤纤又递给个荷包来。
“这又是什么?”王司艳接过来问道。
秦纤纤压低了声音:“这是四皇子的玉佩,是他当初给我的定情信物。”
“你将这个拿给我干嘛?”王司艳吃了一惊,“难道你这封信是要跟他退亲的?”
“姨娘,我怎么会跟他退亲呢?”秦纤纤急忙解释说,“不是谁去都能见到四皇子的,我给你这玉佩是让你作为信物,有了这个信物,他肯定会见你,你才能亲自将书信交到他手上。”
听了秦纤纤这解释,王司艳脸色才缓和下来:“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姨娘,你记住,这封信务必要亲自交到四皇子手中,若有意外,宁愿撕了烧了也不能让第二个人看见,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的。”秦纤纤语气严肃叮嘱道。
闻言王司艳的脸色又变得不大好看,她低头看了看胸前,那封信就塞在怀中,被秦纤纤这么一说她感觉自己拿的不是信而是命。
“纤纤啊,你这封信不是让四皇子想法子让你解禁的吗?”王司艳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被秦纤纤的话吓得不轻。
秦纤纤看出了王司艳心中的害怕,她不禁皱起眉头:“姨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小如鼠了,我也就是提醒你一下,你顺利将信送到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上的冷汗,王司艳勉强笑道:“这不被你吓唬的,好了,我知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走吧。”秦纤纤说完毫不犹豫转身。
翠云和翠风隔着门缝小声说:“姨娘慢走。”
这没良心的,见秦纤纤转身就走,王司艳瞬间心里有气,不过随即她又释然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想想整天这么关着,她情绪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这里,王司艳叹息一声后才慢慢转身离开了清花苑。
王司艳漫不经心一路走着,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惊觉自己竟然来到了幽竹厅的大门口。
幽竹厅大门敞开着,门上悬挂着的两盏灯笼在风儿吹拂下轻轻摇晃着,就仿佛王司艳此刻摇摆不定的心。
王司艳停在幽竹厅大门口朝内看,往日与秦致远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眼前。
心中纠结了片刻之后,王司艳还是提脚迈进了门槛。
幽竹厅内静悄悄的,估计是伺候的小厮都休憩了,只是忘记将大门关上了。
王司艳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灯火明亮的屋子,这间屋子她很熟悉又很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是秦致远的书房,他只要在幽竹厅大多时间都在这里。陌生则是因为这十几年来她几乎没有留意过这里面的任何物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