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祥今日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只是他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尹漱衣那里,她自己都无暇东顾了,哪里有人脉和时间查到自己呢。可是王玉祥不管怎么安慰自己,还是忍不住的心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王玉祥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王玉祥只觉得有个黑影立在房间里。王玉祥手一抖,急忙奔到蜡烛旁,才点亮蜡烛,吹过一阵寒风,火苗晃了一两下,熄灭了。再试,还是如此,王玉祥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难不成,这是撞邪了。
王玉祥心里泛着嘀咕,突然,房间里发出一声响指,蜡烛在一瞬间全部点亮。在烛光的照耀下,王玉祥清晰的看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站着一个黑衣男子,那个男人脸上带着冷冷的杀气,王玉祥吓破了胆,靠在房门上,身上失了力气。
“心狠手辣的王老板居然也有这副样子,要是让世人看到,不知要作何感想?”男子语调平静,王玉祥鼓起全部的勇气,“你是何人,与我何愁何怨?”男子挑起唇角,“王老板,像你这样,不惜用自己的儿子做标靶,让全城的人陷入病痛中的人,人人得而诛之,王老板树敌众多,何必非要知道我的来处。”
“他不是我的儿子?!”好像戳到了痛处,王玉祥几乎喊破了嗓子,“他是个野种!野种!”“野种吗?”男子笑得有两份讽刺,“那和尹漱衣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刺杀她?”
“你是她的人?”王玉祥往前走了两步,“这女人真不简单,有这么多男人愿意护着她,可见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男子完全不为所动,他从剑鞘处缓缓抽出一把长剑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清晰可见,王玉祥没了刚刚痛骂的勇气,伏在地上,整个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大侠,求您开恩,放过我吧,我也是受人蒙蔽,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现在,我现在就离开明州。”
“晚了,我家公子要我取了你的性命。”话音未落,王玉祥的脖子上就挨了一刀,那样细长的伤口,一刀致命,王玉祥眼睛瞪的同铜铃般,没留多少血,便断了气。
对于在这场暗杀,饶平丝毫不担心官府会顺藤摸瓜地查到自己,自己身边的人,在京城行事都不会露出马脚,何况是在这种地方,对付一个丧心病狂的小商人。王家的衰落,早就是几个月前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后来王家的公子王授文死的不明不白,大家都可以冷眼相待,更何况是王玉祥的死。
后来,据街坊邻居说,王家的管家王青发现王玉祥尸体的时候,尸身早已开始腐烂,官府派了人来,也不曾好好查验,反正是这样的人家,给出了一个一剑致命的死因,就没有再查下去,只是官差把王家上上下下的财产仆役都充了公。
对于这样的结果,尹漱衣心里拂过一丝无奈和惋惜,王玉祥温润如玉的样子尚且清晰回荡于脑海,斯人却早已故去了。若不是他在王夫人一事上过于纠缠,或许今日他依旧富贾一方,过的不错,可惜了。
童安却很是难过,王授文是他在学堂最好的朋友了,授文数月未曾露面,同窗们都习以为常,谁知道,他年纪轻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回想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授文躲躲闪闪,似是有人在追命,他抓着自己的手,要他和娘亲一定要小心,也就是因为这句话,童安无条件地支持尹漱衣习武。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授文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今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