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平坐在桌旁,一指敲着桌面,“什么都查不到,难不成他是从石缝里钻出来的?”男子不敢应声,躬身站着回话,“似乎是江湖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人,不入流的货色,官府这边查不到,江湖那里也查不出来。”
饶平心烦意乱的挥挥手,“继续查,武艺能伤我至此的人,不可能一点儿名号都没有,什么时候有消息了,你再来汇报。”
“是。”男子再行一礼,退出房间,走时把房门轻轻掩上,就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明州郊区的一辆破旧的马车内,王玉祥几乎气到七窍生烟,另一旁的男子却古井无波,没有任何表情,“是您说,尹漱衣身边只有一个叫童安的小孩子,没有其他可靠之人,我们才只派了一个兄弟出去做事。谁知半路窜出一个武功极是高强的男子,将尹漱衣救了下来,您既然没有告诉我们准确的消息,我们的兄弟也因此送了命,这件事也就不怪我们做的不好了。”
王玉祥一掌拍在腿上,“不可能,尹漱衣的丈夫身在前线,袁公子也早就离开了,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男人?”
“千真万确,王老爷,”男子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这件事情,我们就懒的追究了,就当您的银子,是兄弟的买路钱。王老板,请回吧。”
王玉祥当然是不甘心的,花了重金,好不容易请来的人,事情没做成,钱却照收不误。可在这地盘上,由不得他做主,早有伙计搭着那男子的手,将其恭送出马车,徒留王玉祥一人坐在马车里发呆。
这番看来,尹漱衣还实在是个厉害角色,前有章老爷子护着,袁公子明里暗里的帮衬着,后有那个张饶平百般帮助,哪怕昨日座下的马儿发了疯,她也能全身而退。明面上,有一个参军在前线杀敌的丈夫维护,暗地里,还有这么多男人搭救。
这架势,和自己家里那位的功力也差不多了吧,王玉祥唇边的笑意很冷很冷,好像下一秒他整个人就会提着刀奔到尹漱衣面前,亲手了结了她。可是,他做不到,别说是他能力不足,杀不了尹漱衣,就算自己真的武功高强,这样的举动也是万万不可的。
袁公子要整尹漱衣,却用自己做了幌子,这个时候,明里暗里多少人觉得他王玉祥先要了尹漱衣的命,和东风楼的未来,只要他做错了一件事,就可能导致,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骚。他必须沉的住气,把这件沾满鲜血的事情交给别人,哪怕要付的银两多些,哪怕自己遇上的人脸色再差些,他也必须……
王玉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扬声问道,“王授文呢,那个小兔崽子在哪里?”马车外的伙计连忙回话,“老爷,您出来的时候,不是嘱咐王青把小少爷锁在屋子里,没有您的命令不许出来吗?”
王玉祥欣慰地点点头,“最近他哪儿也没去?”
伙计赔笑道,“回老爷的话,小少爷一直听话的待在屋子里,哪里都不曾去,就连学堂也再未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