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尹漱衣一脸不解,“王老爷叫叶喜做什么?”
王玉祥不看尹漱衣,也不做解释。门外有人应答,想来是一直侯在那里,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两三个伙计押着叶喜到了正厅。
尹漱衣皱了下眉头,看向王玉祥,“王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玉祥看着叶喜,“把你之前说过的话和你们尹掌柜重复一边罢。”
叶喜低着头,神情有几分惊恐,吐字却清楚的很。叶喜一字一顿地说,“掌柜的知晓王夫人因小产而病倒。掌柜的,就是知情人。”
尹漱衣感觉背后蹿上一股凉意,连忙定了定心神,“王老爷勿怪,那日见了夫人后,心中实在担忧。我医术不精,不过略懂,故而找伍大夫一同谈论,也问起了夫人这些年的病情变化。病因是我胡乱猜的,许是被叶喜无意听见了。”
王玉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喜便狠狠磕了一个头,“叶喜所言句句属实,倘若有半句虚言,便即刻七窍流血死在这里。”
尹漱衣眉头蹙的更紧,看着步步紧逼她的叶喜。尹漱衣实在不清楚,叶喜为何突然对她发难,莫说叶喜自己一直以来受到自己的庇护,就是看在叶喜姐姐小荷被她倚重的份上,叶喜也不至于反咬自己一口。
正在疑惑,尹漱衣听得王玉祥询问叶喜,“你有何证据?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带你离开。”
或许是这句“带你离开”让叶喜有了勇气,她微一停顿,接着,带着几分坚定地开口,“掌柜的曾经几次与方师傅问起以前的事,方师傅都知无不言的。方师傅告诉掌柜,从前很多大夫给夫人问过诊,可夫人说他们医术不精,全都打了出去。后来,老爷以五十两银子悬赏,寻找可以为夫人诊治的名医,这便有了伍大夫。自此,伍大夫声名远扬,还有了每月十九看诊免费的规矩。”
尹漱衣见叶喜一席话说的干脆利落,心中一面犯怵,一面嘀咕。按道理说,叶喜无意中能听到自己与伍大夫方师傅等人的对话实属正常,可看这光景,叶喜倒像是一直在监视自己的,不,哪怕是监视自己的,也不会知晓这许多。
她尹漱衣虽然有时糊涂,但还不至于能如此落人口实,且不说旁的,单就自己向方师傅打听一事便颇为蹊跷,自己明明寻了平静一隅,叶喜怎能听得如此清楚。
这样的落井下石让尹漱衣猝不及防,一时间,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蹙眉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叶喜,尹漱衣懒得做任何一件事,哪怕是为自己辩解。
王玉祥看着无话可说的尹漱衣,只觉得是她默认了自己做的事情。再多想些,怕是尹漱衣一开始就打着会医术的幌子,故意接近夫人,有意策划了这一场闹剧。
王玉祥实在气的不浅,可多年教养,让她实在没办法对着一个女人大发脾气,更何况京城里流言四起,他还急需处理。
王玉祥手竟有几分抖,指着尹漱衣说不出话来。狠狠呼出两口气,王玉祥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拂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