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天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轩辕弘毅随手遣退了通报的婢女,看对方是饶平,脸色好了不少。
饶平也不客气,随意坐下,翻了翻轩辕弘毅在读的书。“兵书啊,”饶平声音里透着打趣,“什么时候对这东西有兴趣了,改天也教教我?”
“教什么。”轩辕弘毅讪讪的把书收到旁边,“随便翻翻而已,我手里又没兵,看的再多,也都是纸上谈兵,做不得数。我还想着,改日里找一个带兵打仗过的将军,解一解惑。”
“怕是不行了,”饶平叹气,“皇上之前不就不满意你和兵部的人交谈嘛,你怎么还去碰这个霉头。”
“皇帝疑心病重,你又不是不知道,”轩辕弘毅随手给饶平倒了一杯茶,“也不能什么事儿都顺了皇上的心思吧,我行的端做的正,不怕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那些御史想参的就参我一本,皇帝要骂的就骂,我才不在意这些。”
“话说回来,皇上自己也是带兵打仗的将领出身,还一路攻克了京城,做了皇帝。要不,你去请教请教他?”饶平丝毫不在意自己喝的是有些冷掉的茶水,姿势懒散,与在太子府时截然不同。
“得了吧,就你会说风凉话。”轩辕弘毅对于饶平敷衍的态度非常不满意,“这可是皇上的往事,谁没事儿摸老虎的屁股,不怕死吗?”
“你也知道怕死啊,”饶平茶杯一磕,眼睛一瞪,想起轩辕弘毅和自己之前一样,不知道宫里的事情,声调不由得软了两分,“才得到的消息,宁才人是皇帝动手杀的,遥婕妤也是他动手杀的。皇上最近是越来越失控了,保不准下次在朝上和令尊吵起来的时候,会不会也剑拔弩张。你还是避避嫌吧。”
“哪儿来的消息。”轩辕弘毅并不想接受突如其来的事实,下意识的想要回避。
饶平竖起手指,“拿我的性命担保不是道听途说的事儿,你就自己多注意吧,怎么,非要撞了南墙才回头吗?”
“我爹好歹也是摄政王……”
“遥婕妤曾经是宠妃,宁才人还是西域那边进贡的。是什么不重要,人死了,皇帝再找个什么理由安葬,树倒猕猴散,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爹手里有实权。”
“太子殿下手里的实权也不小了,不还是被皇帝牵着鼻子走嘛,实权这东西,皇帝若是真不计后果的抢,你还能跟他对着干?”
“不是,”轩辕弘毅已经有些急了,“我爹和皇帝也只是政见不同,又没对皇室做什么,我们一家都是为了黎民百姓,怎么到头来,还是这样的下场。我不服气,真不服气。”
“服不服的,又有什么打紧,”饶平瞥了轩辕弘毅一眼,“也劝你家老爷子松松口吧,你自己算算,单单是这个月的早朝,令尊和皇帝吵了几回了。令尊真是宝刀未老啊,在朝堂上和皇帝讲话,还振臂高呼的。皇帝要真是记恨了,年夜饭的时候,赏摄政王府一道有毒的菜,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