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平说到做到,才撤了一桌子的饭菜,随便跟童安嘱咐了一些读书的事情,就带着尹漱衣上了马车。
驾车的车夫不是昨天那位,倒是尹漱衣之前见过的阿福。上次尹漱衣那顿点菜,和得理不饶人无理狡三分的模样带给了这位憨厚的车夫不小的打击。刚刚饶平安排他再一次驾车送尹漱衣去街上的时候,阿福手都是抖得,只怕尹漱衣再故意招惹什么。
京城四通八达的,又住着不少大人物,万一真是撞上了谁,只怕连自家的饶平公子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可乍一看到尹漱衣的模样,阿福不禁嘲讽自己实在想的太多了。如果说,那天在客栈里得理不饶人的尹漱衣是只肆意玩闹的大老虎,跟在饶平公子身后的尹漱衣就像是只家猫。只见尹漱衣整个人都缩在一身纯白的斗篷里,虽然也有点凶巴巴的样子,可怎么瞧着都没有杀伤力。
阿福一边给几匹马儿喂草料,一边忍不住的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
尹漱衣再见到阿福也有些尴尬,一想到那天自己蛮横的态度只怕也给阿福带来了不少的困扰,心里就更是过意不去,脸上也红了两分。却见阿福头也不抬,只一门心思的喂着马,当下也不便于说什么,就跟了饶平上了马车。
“吁”的一声,马车缓缓驶动,昨天已经有了做马车的经验,尹漱衣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看着再一次打算闭目养神的饶平,尹漱衣毫不留情的戳了戳对方,“大概跟我讲讲京城里开酒楼需要注意的事情呗。”
饶平愣了一下,开始有条不紊的分析,“你之前就把东风楼经营的不错,何况我也没有什么经营酒楼的经验,这外行的事情,我就不多言了。只是,京城里满是达官贵族,不像你在明州的时候。现在,每一个走进你酒楼的人都可能有一个显贵的身份,切记不可貌相。还有,不该好奇的事情就不要好奇,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尹漱衣回忆起自己那天去吃饭的情景,不由得有些理解,只是,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对方自报家门,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斤两。
尹漱衣刚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口,就换来对方的一声不在意的干笑,“怎么办,能怎么办,这两日,我把京城里所有有些地位的门户都给你列出来,你不忙的时候,就背下来。”
“把所有权贵的姓氏背下来,也不能解决问题吧。”尹漱衣还是有两分不自信,况且,自己最不擅长死记硬背的东西了,饶平就没有什么简便的法子吗?
“光背姓氏肯定是不够的啊,”饶平一副关切儿童的眼神,“对方的官职,家世,结亲的人家,你也都要了然于胸才行。对了,以后有机会,让润浅带你去各府上夫人举办的宴会,多认识认识各家各室的人,哪个是宠妾,哪个是正妻,哪个儿女,,,优秀,哪个母家强大,你要如数家珍才行。”
“饶平啊,现在掉头回去行不行,光听你说我都觉得累的慌,这一通背下来,只怕我要少半条命。”
“掉头?当然不行。”饶平挑了一下眉毛,一副你看着办吧,我是爱莫能助的模样,尹漱衣绝望了。
所以说,自己这是,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