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漱衣没想到这两个人对自己竟然这样的警惕,看着当下也问不出什么来,也知道消息没那么容易探得,只能就此放弃。
尹漱衣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转身往回走,大概走到甬道转角的时候,尹漱衣瞧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是太后和前日才见过的白舞。白舞在一旁扶着太后,倒是取代了叶元霜的位置。大概叶元霜也没见过这样孝顺的秀女,垂首立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太后不知在和白舞聊些什么,脸色凝重,显然是个严肃的话题。
看见尹漱衣的时候,几个人都愣了一下,“尹漱衣,你怎么在这里?”白舞皱着眉头,一脸质问,尹漱衣突然有些拿不准态度。
白舞现在的架势,像极了一个当家主母教训自家家仆的样子,尹漱衣往日在宫中都是深受同辈敬重的,一帮主子也对她赞赏有加,哪里有人这样质问她。
白舞见尹漱衣没有回话,挑挑眉毛,已经有了愠色,“怎么,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话都不回,真是没有教养。”
尹漱衣心中当然有怒气,可当下哪里是发作的时候,虽不知道当日那个温和知礼的姑娘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母夜叉,可做人要圆滑,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尹漱衣跪下来行礼,“奴婢刚刚伺候钰婕妤用过早膳,打算去御膳房给娘娘准备午膳,想着今日秀女进宫,便没有走热闹的甬道,没想到打搅了太后。”
白舞现在还没有封号,尹漱衣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比较合适,只能在回话的时候避免提及。白舞听后冷哼了一声,不再讲话,太后随意挥挥手。尹漱衣起身,侧着身子让开主路,贴着墙走过。
尹漱衣清晰的听到了太后的笑谈,“白舞啊,这个尹漱衣啊,可是个人才,人称巧手厨娘,做菜又好,对主子又忠心,你不必如此严苛的。”
对于太后的话,白舞倒还恭敬一些,语气虽好,用词却还是刚刚的样子,“一个宫女,能够多大的能耐,做好本职伺候好主子都是应该的,像她们这种想爬上龙床的小贱人,就该拖出去,一起浸了猪笼才好。”
太后似是不悦,白舞也就没有再讲下去。
刚刚那两个小太监是怎么说的来着,心高气傲?还真是不假,这才是进宫的第一天,白舞就是这样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连太后的话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整个后宫已经是白舞的天下了,谁能想到,这是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秀女。
按理说,章老家的家教应该很不错,怎么会有一个这样毫无轻重的女儿,莫非因为是小女儿,所以格外的宠爱?
尹漱衣怎么想都想不通,专心看路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御膳房的门前。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到了御膳房,便过去给钰婕妤做些好吃的也是好的,自己跟了太后三天,不知钰婕妤有多想念自己的手艺。
至于这个白舞,自己还是多注意她一些吧,总觉得这个姑娘对自己很有敌意。听她刚刚的意思,应该有人告诉她曾经皇上对她有意的事情,这些刚进宫的小姑娘啊,总是对当今的皇帝怀有无限的期待,几乎把自己能够认为所有正面的词语全用在皇帝身上。
于是乎,所有不那么光彩的事情,都是旁人的**,都是皇帝的无可奈何。尹漱衣是不介意有人这样在背后诽谤自己的,可倘若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如此明显,还随时有权利要了自己的小命,尹漱衣就不得不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