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浅仿佛吞吃了一只苍蝇,脸色难看的要命,合着饶平这番绕来绕去的,是把自己给扯进去了。“饶平哥哥,就是没有这些利害关系,我也会帮着尹漱衣的。”
“知道,”饶平声音很轻,“我只是希望多一个人尽心尽力的帮着她罢了。”末尾的半句话,被饶平含在了嘴里,以至于哪怕同处一室,润浅也没有听清饶平讲了一些什么。可其实,饶平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想的,润浅和尹漱衣两个人,自然是和润浅认识的时间长些,也更亲厚些。可到头来,当尹漱衣出事的时候,他却希望润浅能够入局。
饶平自嘲的笑了笑,到头来,到底谁是亲,谁是疏,还真的是说不准。
润浅就是这样半疑半惑的走出饶平的小院子的,饶平要她告诉尹漱衣自己给自己下毒,可她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道理这种东西,谁不是听得耳朵都生了茧,要她说出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大道理,实在是太残忍了。
好歹也算得上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自己轻飘飘的一句置死地而后生,该如何讲,若是一切安好,那还说的过去,可要是尹漱衣真的遇到什么不测,可实在不是自己能够担待的起的,润浅想来想去,还是退回了饶平小院子的正堂。
刚刚润浅听饶平说了一通,心里还是很忐忑,不擅长耍什么这些岐黄之术的她,心里满是犹豫。
“下毒终究不太妥当,要不我们和漱衣商量一下,让她装病?这样可不可以?”润浅眼睛一亮,要是可以借这样的机会蒙混过关,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没有危险,也少了许多事端。
饶平扶了扶额,这个润浅啊终究还是太善,确实也不适合做给人下毒这样的事,不过这件事情干系重大,饶平的性格又一向倔强,还是决定别就这么轻易放弃。何况,他相信尹漱衣,那么一个惜命的姑娘,怎么可能轻易送命。
“你莫非能收买范府里的大夫?”
饶平虽是在问,但语气明显是在质疑润浅没那么大的权利。
“不能……”
润浅很是失落,低头看着自己互相擦着的手。
“这不就结了,照我说的去做。”饶平打开扇子,微微扇着不再看润浅,“没事的,你要是跨出了这一步,以后在范府虽说不一定顺风顺水,谁也不会欺负到你头上,可未来的日子一定会顺遂的多。你现在也过得还不错,但人活着总要也未来考虑考虑。眼下扫清了障碍,未来的日子就能够舒服一些。”
润浅显然是有些心动,抬起头,朱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下文。
“你就信我一次吧!”饶平半叹了一口气,女人就是女人,犹疑不定的时候真的是烦死人了。饶平终究没沉住气,把扇子合上,扔在一桌子一角,双手撑着身体,显得有些激动,润浅没嫁人的时候,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不是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相信,都会照做,可好歹还是有胆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