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想起尹漱衣那些毫不在意后果的话来,润浅为难的停顿了一下,“尹漱衣还说,莫不是,”润浅抬头看饶平的神色,可他浑不在意,好像不管尹漱衣讲了什么样的话都没有关系,她这才敢继续讲下去,“她说,莫不是,太医的嘴没那么好封住。”
润浅话音才落,饶平便抚掌大笑起来,那样前仰后合的笑意,和润浅以为的眉头紧蹙恰恰相反,她看着饶平,直到他笑声渐小,晃着脑袋道,“这丫头,倒是看的通透。只是这话,说的也忒直白了些,范老夫人怕是脸上挂不住啊。”
饶平猜的一点儿也没错,想自己在角落里的时候,哪怕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看的到老夫人漆黑的脸色。说是挂不住脸都是轻的,照自己看到的,老夫人岂止是面子上过不去,怕是连杀心都动了。
“所以,饶平哥哥也觉得老夫人根本就没有中毒?”润浅手上的力气加大,幸好手炉里的炭火已经所剩不多,否则非烫伤了润浅不可。
饶平撇了一眼润浅,“那你是觉得尹漱衣下毒了?”“没有没有,”润浅连忙摇头,在这一点上,她坚决相信尹漱衣。她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就算她真的要害老夫人,也没必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饶平对润浅的反应很是满意,可润浅还是不死心,“尹漱衣没有下毒,那会不会是老夫人因为什么缘故过敏了呢?”
“怎么可能?”饶平一句话就打断了润浅的猜测,“范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能够掌控整个范家,她怎么会舍得去以身犯险。过敏?不可能,就是对自己用毒的这份狠心她这绝对不会有。但凡她肯把戏做真,也不至于不去请太医,借着别人的手给尹漱衣狠狠定罪。”
饶平拿着纸扇,扇骨一下一下敲在手心里,“可惜啊,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范老夫人这一退,倒是给了我们反击的余地。”
润浅晃了一下神,“不然我们找个太医,来给老夫人看病,太医一诊脉,不就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吗?”饶平用扇骨轻轻打了润浅一下,不知怎的,今天饶平格外喜欢打润浅的额头。坊间都说,是一孕傻三年,润浅这才嫁出去,怎么脑子就不好使了呢。果然还是需要多敲打敲打啊。
“想什么呢,能在宫里当差的太医,能是不通晓人情世故的普通人吗,宫里前朝有圣上和摄政王内斗,后宫有佳丽三千你方唱罢我登场,能活到现在的太医都是人精。只怕他们一来,就什么都明白了。还用老夫人多讲什么,反正他们又不认得尹漱衣,一定会顺着老夫人的意思,给出相应的诊断结果。到那时候,尹漱衣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老夫人为何不敢请太医啊?”
“胆子小呗。”饶平咂咂嘴,“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她又没做过这些事儿,没经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