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神的一瞬间,她就下意识的跑过来找饶平商量。这个时候,这个情况,谁都不靠谱,只有自己身边的人,才可能帮忙。叶少卿在哪里,她不知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和饶平商量。不管怎么说,饶平还是刑部尚书的儿子,是受到章老赏识的晚辈,若他肯出头,或许老夫人还会讲几分情面,放过尹漱衣一马。
两人默默对视,饶平的脑中飞快转过润浅和自己说过的所有的话。尹漱衣不是范老夫人所生的,却是范家的血脉,难不成,尹漱衣是范家的私生女?
好像有什么在渐渐清晰,有些以前饶平没有琢磨出来的问题开始有了答案。怪不得,范家虽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却从来没有大张旗鼓的贴过什么告示。现在想来,大概是范老爷子思女心切,却不能让范家的当家主母知道。怪不得,范老爷子临去的时候,还悄悄地抓着范钟鸣的手嘱咐,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个失踪多年的妹妹,原来也不仅仅是女儿失踪的难过,还有放不下的愧疚。怪不得范家那么奇怪,儿子和女儿没有养在一起,而是分开来,范家的那个女儿一直生活在另外一座宅院中,就连范钟鸣,也只见过那个年幼的妹妹一面。原来那根本不是男女一处不妥,而是这个女儿见不得人,那是范老爷子的别院,养着自己的外室,和外室的儿女。
饶平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早点想到呢。”“现在可不是自责的时候,”润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尹漱衣已经和范老夫人闹翻了,范钟鸣劝了,可他又不会说话,越劝越乱。眼下可如何是好啊?”
饶平皱着眉头,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既然老范在,老夫人就不至于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就算她什么名声都不在乎,也要考虑考虑老范以后要如何看待她这个母亲。由此观之,尹漱衣现在没什么大碍,最多不过是受一点儿皮肉之苦。当务之急,就是你同我好好讲讲,近来都发生了什么,我也好想想解决的办法。”
“好,”润浅艰难的点了点头,“在这件事情上,不仅是饶平哥哥迟钝了,我们这些身边的人也实在是放松了警惕。”
饶平竖着耳朵,把润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只见润浅呷了一口茶,定了定心神,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之中。“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范老夫人对此事毫不知晓,可知道要见到尹漱衣,还是充满了期待。尹漱衣她刚到范府的那天,照例做了蛋糕,可还没等老夫人品尝,在她看到尹漱衣玉佩的那一刻,就直接昏了过去,连太医都惊动了。”
“看到玉佩,就昏了过去?”饶平确认道。润浅点点头,继续讲下去,“接下来,一切都不一样了,老夫人开始实施针对尹漱衣。先是在老夫人的默许之下,尹漱衣被关进了柴房,不过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我也好,钟鸣也罢,都可以过去瞧她,也能陪着她说说话。”
说到这里,润浅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怪我太想当然,我觉得老夫人迟早会接受尹漱衣,毕竟是她的女儿,就劝尹漱衣对老夫人好一点,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老人家了,我们小辈的惯着一点儿,也是应该的。”
饶平淡淡的“嗯”了一声,全作明白,“然后呢?”
“然后……”润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然后就在今天,老夫人就设了一个局,她请了尹漱衣过去,让她做蛋糕,尹漱衣也照做了,谁知,范老夫人竟然中毒,险些命丧当场。”润浅的声音急切了很多,“饶平哥哥,你是知道尹漱衣的为人的,她断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饶平嘲讽的笑了笑,“她当然不会,那么,到底是谁给范老夫人下了毒呢?或者说,老夫人到底有没有中毒呢?”
润浅摇摇头,“我不清楚其中的原委,只是这其中的疑点真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