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微微震荡起来,渗出水墨般的黑气。
这琴是魔骸打造,凶煞之气极重。
蓝衣女子嘴唇挑起,语气冷淡:“你感受到了什么。”
手指依旧在琴弦上滑动。
魔琴震掉了旁边的香炉,翻转到半空中,自行弹奏,零乱的声波奇劲猛烈。
蓝衣女子看向外面摇动到缠结的银铃,眸色幽黑冷薄。
魔琴飞出门外。
乱葬岗,魅的身体似乎一拳就能散掉。
他正在大量吸收乱葬岗里的怨气,白骨森森的魔琴悬在它面前。
蓝衣女子紧随其后。
手里的测魂铃青光闪动。
“千年的魅,身上怨气很浓,似乎受了重伤。”
她五指成爪,隔空抓出魅藏着的三面召阴幡。
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语调阴冷残忍:“今天被我的琴寻到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为非作歹了。”
她五指收拢,三面召阴幡碎为齑粉。
魔琴幽幽弹奏,女子虽然相貌姣好,身上却有种冷彻心魂的气韵。
魅惊恐道:“你是魔骨琴的主人,商羽宫宫主冷仙子。”
商羽宫冷琴,小星境天阶圆满,有着少女般的姣好容颜,是魔琴的第十六代传承人,冷媚孤傲,效忠白焰帝国,一手魔琴,杀人夺魂于无形,修士界尊称冷仙子。
冷琴漫不经心:“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可以安心祭琴了。”
“我不要祭琴....”魅在魔音控制里,全身无法动弹,身上的阴气快速抽走,渐渐的看不出实际形态。
“冷仙子,你放了我,有一个人她的灵魂更适合祭琴。”
冷琴面容像少女一样甜美,饶有兴致:“谁。”
魔琴像是能猜到她的心事,弹奏力度减小,松开对魅的禁锢。
“我原本被困在宫池砚的画里,是她破坏了画的结界,她是九璃的人,身负凤凰命魂,灵赋逆天。”
冷琴眼里泛开贪婪的凌光,“宫池砚,当年青国的天命法篆师,能破他布下的结界,倒是个厉害的,她叫什么名字。”
“凤玖夕。”
冷琴脸上的笑容甜得心惊,“凤姓,难道是九璃皇族。”
魔琴的魔气如黑色烟花爆开。
冷琴眼里燃起希望,道:“如果用她来炼成器鼎,我何愁不能再次返回灵界。”
“现在你可以放了我吧。”
冷琴无关痛痒:“我可以放了你,就不知道魔琴愿不愿意。”
结果已知,魅悲催的成了器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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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学院里。
雪夜澜没有去,雪三爷那边说是他的儿子从小体弱,在九璃又水土不服,回家养病去了。
凤玖夕上课没精打采的,只有他知道雪夜澜为什么没有来,不时的望着旁边的空位子,生出许惆怅。
如花就闷闷不乐的,没有帅哥的日子,课上的很无劲。
下课,古三皮房间里。
他低头哈腰招呼如花入座。
容光焕发:“如花,你真是说得没错,帮了老师一个大忙。”
如花瞥了瞥他茂密的八字胡,说道:“我还应该感谢你相信我,特例让我入圣学院。”
古三皮小声道:“我这几天按你给的那个药方吃了,下面好多了。”
如花道:“嗯,这几天面色好看多了,你这要是再不治就该泄了。”
古三皮搓着手,难为情道:“都是那些庸医误人,还是如花厉害,看一眼就知道我的烦劳。”
如花道:“面色青白为阳虚,两颧红赤为阴虚,你多半是看了不止一个大夫,药吃杂了,补阴太过,补阳不足,阴阳没有调平,所以身子才会越来越虚。”
古三皮不好意思:“我这不是着急。”
如花提醒他:“你要看病就专心在一个大夫那里,每次药效没来,就朝三暮四的,能好才怪。”
“你这阴虚之症,光喝药是不够的。”
她拿出一包银晃晃的银针,平静道:“把衣服脱了。”
“啊!”饶是古三皮是大汉子突然被叫脱衣服也怪羞耻的。
如花不耐烦道:“医者眼里只有病人,再说你那肥猪膘身体,又没个看头,藏着掖着还怕被人馋。”
“脱。”
古三皮在如花强硬的表情中,脱完。
白花花的赘肉在如花面前晃,怪煞风景的。
如花取艾绒熏灼,问他:“你这几天有没有失眠健忘。”
古三皮老实回答:“有点。”
如花对准他肾俞,关元,撩起他裤子三阴交等穴位都扎了一针。
再往神门,心俞,头顶百会再各扎一针。
针刺下去的痛楚疼得古三皮叹出一口气,头脑清明了很多。
如花收好针包,又写了几个方子给他,道:“我过段时间再来扎一次。”
古三皮穿好衣服。
周光彪从古三皮房间经过,不是故意看到如花从里面出来。
他惊得嘴里能吞下一个蛋。
“如....如花....你真的和古老师有那个啥....!!”
如花捂住他嘴,拖到小树林里。
周光彪裹紧衣服,一脸贞烈:“你....你不要乱来啊.....我是好人家的孩子,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我下不了口.....”
如花扇了他一个转。
盘着手道:“你这样的,秧鸡腿,甲板屁股,老娘还打眼不上。”
周光彪骚红了脸:‘我谢谢你。’
如花恶狠狠威胁他:“今天这事你敢传扬出去,我打到你看得见屁股。”
周光彪谈虎色变护着板平的屁股,脑子里想了一系列行为艺术场景。
吓得连连朝后闪:“我....我对你和古老师之间的关系没兴趣。”
他没注意到后面有个坑,摔得直坐下去,屁股磕在石头上,那酸爽简直不敢想象。
如花看瓜批一样的眼神盯着他,这二货是来搞笑的。
待周光彪狗爬式逃走后,她的表情沉的骇人。
听雨楼。
一间静室里。
凤玖夕负手站在封闭的雕花长窗边。
外面一阵轻款的脚步声在不远停下。
她转过身去,觑了陆茗玉一眼,悠哉往旁边锦垫上坐去,碾制白茶。
“陆小姐是不是觉得本宫这个时候来邀你喝茶很意外。”
陆茗玉嘴角抽了一下,若无其事道:“公主有心请茗玉来品茶,是茗玉意外之喜。”
凤玖夕不冷不淡搅着茶汤:“本宫看是意外之忧吧。”
“茗玉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她声音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