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个灯也需要按着时辰,若是晚了便是大大的不好,南宫飞燕不敢再耽搁的快步走向空地。
南宫飞燕一袭宫装盛装出席,给单调的风景中平添不少动人的色彩,她与穆青珏一左一右的端着孔明灯的一角,灯中的烛火徐徐点燃。
刚才的祭天仪式是祈祷国家的大事,而孔明灯便可自行许着心愿,穆青珏眉目间都是深情,悄声的对她说道:“我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南宫飞燕在孔明灯的那一面含笑的低下头,喃喃的说着:“我愿岁岁年年伴君左右,永不相离。”
穆青珏和南宫飞燕一同松开了手,孔明灯承载着两人的愿望升向了高空,其余的人也将孔明灯放飞。
天空之上灯火烁烁,如同繁星点点照映夜空,也算圆满了今夜乌云压城无繁星拱月的遗憾。
孔明灯之后,是家中长辈给晚辈们压岁钱的仪式,还有谆谆教导的话语,大抵是家事不用大家聚在一块举行。
南宫爵从一旁走过来慈目和善的看着南宫飞燕,她从小时候牙牙学语的模样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这一眨眼岁月匆匆,她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他愧对南宫飞燕母子俩,为了齐国的江山社稷,他深爱的淑雨郁郁而终时,他都不能陪伴左右,而他们的女儿成长时,南宫爵也错过太多。
“这是你母亲嫁过来时最珍爱的陪嫁品,她临终前托付她的婢女交到我的手上,说是这是他们家族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等你要嫁人的时候给你。”
南宫爵提起淑雨的时候,语气中都难掩伤情,他颤颤巍巍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件玉色的镯子,南宫飞燕提着裙摆跪下双手高举接了过来。
“她本想着等你出嫁的那天亲自带在你的手上,只是她却……。”南宫爵说到这里背过身去,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
“父亲,你不要再想伤心事了,母亲在天之灵也能得以安慰。”南宫飞燕担忧的说道,纵使她母亲去世十多年,也奈何不了未亡人的追思。
“为父本想在你婚礼之上将这个手镯亲自带到你的手上,而你如今要嫁的是穆国三王爷,到时候举行的是国礼,为父到场大抵也是不好的。”
南宫爵吸了吸鼻子平复自己的心绪,这本是喜悦的一个日子,别因为他的情绪连着南宫飞燕也跟着伤心。
“伯父你身为飞燕的父亲,怎么不能来参加婚礼,你不用计较别人说的话。”穆青珏在心里已经暗暗下定决心。
等终有一日除去梁后和大皇子穆青冥后,权利在握的时候再名正言顺的迎娶南宫飞燕为他的妻,恩爱两相不离。
“唉,我心中有我的想法,你们不必劝阻了,青珏你要善待我的女儿,不要让她和她的娘亲一样郁郁而终。”
南宫爵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万家灯火团圆时,却每每是他最孤寂的时候,失去爱人的痛苦是他十多年来没法磨平的伤痛。
南宫飞燕心疼的搀扶着南宫爵,她一直没有敢告诉他,母亲不是郁郁而终,而是有人暗害,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再提及都是伤情。
“我扶您回帐中歇息吧。”南宫飞燕柔声的说道,南宫爵摇摇手,他自己可以走,她现在已经是穆国的灵安公主,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皮底下。
守岁除夕的事情她不能离开半分,若是有丝毫差错,便遭来风言风语,南宫飞燕一直目送着南宫爵离开,直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他戎马半生没有一刻得空闲的时候,等终有一天可以闲下来的时候,却追忆着过去不得放手。”南宫飞燕红唇紧紧抿着,伤情的说道。
穆青珏默默的站在南宫飞燕的身后,那是她的家事他不能过多置喙,但他永远都会站在她的身后,坐最牢靠的港湾。
孩子们领了压岁钱仔细的聆听了长辈们的教导,过了片刻军营中又热闹起来,戏班子重振锣鼓,吹吹打打起来,孩子们聚在一块拆着红包,看看谁领的钱数多。
南宫飞燕和一众女眷们聚在一块,女眷们拿了一个竹子叶编织的箩筐过来,里面放着红纸和剪刀。
她拿起红纸上面都用铅线提前做了标记纹路,她只须按着纹路剪便是了,年近年关了事务繁多,她是有心想学窗花的剪裁,但没几年功夫是剪不出来图案精美的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