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她的身上刺骨的寒冷,又一会她又像是置身于火炉之中,在炙热火焰的熏烤下,她身上的最后一滴水都被榨干那般难受。
她感觉她的灵魂一半处于极寒之地,另一半处于炙热之地,身体被两种力量牵扯,内力在身上胡乱冲撞,她一点点徘徊在死神与往生的交界。
三天前干狐从穆青珏的眼皮底下成功溜了出来,带着九死一生的南宫飞燕回到干邪部落,他看上的女人千辛万苦的给救了回来,他怎会拱手想让给他人。
路上干狐抓了一个比较有医德很高的民间大夫给南宫飞燕诊治,他连连摆头表示南宫飞燕落水身体受到重创,凭他的本事已经无力回天,勉强拿着人参吊命。
等干狐回到干邪部落后,召见部落最好的巫医给南宫飞燕诊治,巫医们耗尽了毕生所学,赔进了多少名贵药材,还不能将南宫飞燕从阎王爷的手中拉回来。
“王,臣等已经尽了所有能力,这位姑娘是否能醒,都靠自己的造化了。”巫医们围坐在一旁,低声交流着姑娘的病情,斟酌着下笔写着药方。
“孤不管,孤一定要让她活过来,干邪部落的巫医举天下闻名,你们可千万别砸了自己的招牌。”干狐疲惫的撑着自己的额头对着跪在底下一众巫医说道。
巫医在干邪部落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职业,他们世代世袭继承巫医之位,妙手回春,汇集天下医学于一身,若是巫医治不好的病,估计很少有人能治得好。
“这位姑娘身上虽然有极强的内功护身,但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她的身体底子就很不好,身上有寒疾缠身,又在冰冷刺骨的河中浸泡太久,恐怕……。”
巫医欲言又止,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头,他们也是倾尽所有之力了,只是成事在人,成命在天。
“你们尽管写药方,有什么缺的都和孤说。”干狐的手拂过南宫飞燕面无血色的脸庞,桃花眼中溢满了悲伤。
不知道是谁在她的耳边不断的呼唤着、呢喃着、命令着,让她立刻醒过来,在混混沌沌中总有人往她嘴里灌着苦涩的药汁。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她不能死,她不能死,有一个人还在光明之中等着她,等她苏醒过来,一同看紫羽花。
终于在跳河的第七日南宫飞燕张开了有千斤重的眼皮,她刚刚苏醒过来,就有人惊喜的说着:“快去找王,姑娘醒了,快找巫医过来,快去啊!”
南宫飞燕尝试着移动下脑袋,却是天旋地转般的昏沉,没过一会就有急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狐狸特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你知道么你再不醒就连巫医也救不了你了,还好那些名贵的药材把你从鬼门关中拖了回来。”
南宫飞燕艰难的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她的视线不聚焦,但从声音中不难听出来,这不是穆青珏的声音,她失望的闭上了眸子。
“该死的,你怎么又昏迷过去了,你给孤醒醒不许再睡了,巫医呢,巫医怎么还不来!还不快去催。”
干狐见南宫飞燕又昏迷了过去,将她的身子从重重棉被中捞了出来,不断的晃动着她的身体,试图叫醒她,底下跪倒了一片侍女,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我又没死,你叫魂呢。”南宫飞燕只想闭眼休息一会,才挪动了一下脑袋她就觉得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结果耳边讨厌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
“好好好,孤不说了,你是不是嗓子干得厉害,我让人端茶来给你润润喉。”干狐将南宫飞燕平躺的放回床榻上,叫旁边的侍女端茶上来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
其余侍女们看在眼里,在心里默默的羡慕嫉妒着在床榻上昏迷数天的南宫飞燕,她身下所睡的可是王的床榻,王从来不让任何一个女人碰他的床榻。
唯独一个身份不知的姑娘牢牢的躺在了那上面,将王的寝屋里弄得一股子难闻的药味,一向有着洁癖的干狐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王已经宽不解带的在这位姑娘身边守了七天七夜,干邪部落素来饮奶酒,从来没有茶一类的东西,王却因姑娘的缘故专门找了会亨茶的人,为她日日亨茶润嗓子。
“孤?你是干狐,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坠河了么,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想干什么。”茶水入喉南宫飞燕觉得嗓子润畅了许多,张口连连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