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泄气的将指尖中的白子扔回了棋盒中,看着残局撇撇嘴,不甘心的认输着,“我又输了。“
穆青珏看着南宫飞燕发小脾气的时候很是可爱,不由得笑了一下,嘴角带着笑容说道:“以后我让你可总行了吧。”
南宫飞燕起身收拾着棋子,将黑子和白子一一从棋盘上拿了下来,依次的装在了两个颜色棋子中的棋盒里。
“我不需要。”南宫飞燕有点赌气的说着,她的棋艺技术也是上层的,只是和穆青珏对弈相差一层,不过正好棋逢对手么,互相借鉴学习。
穆青珏抿着笑容看着南宫飞燕将棋盘归位后,他拿起桌子上的书册,恰巧书册正好讲兵法三十六计中的借刀杀人。
“契机已经铺好了,就差那把刀又没有人肯借给了。”穆青珏看着借刀杀人这四个字,眼底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狠厉目光。
南宫飞燕拿起让赤雪给带过来的绣筐,里面零散的放着几个线团,还有一块未完成的绣品,她正专心致志的绣着。
“以安域的性格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们静候就是。”南宫飞燕一边回答着穆青珏的话,一边小心翼翼的穿针引线。
“你最近怎么了,竟然迷上了女红。”穆青珏放下手中的书册,往这边探过头来,好奇的看着南宫飞燕手中的帕子,是一个双福的绣案。
南宫飞燕佯装生气的放下手中的活计,将穆青珏往旁边推了推,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和我探讨什么女红啊。”
穆青珏笑而不语的摇摇头,南宫飞燕虽身为女儿家,却对男人兵法谋略详知,且与男儿不相上下,可是那些女儿的琴棋书画,女红女戒之类的,却是从未触碰。
“你只要别研习女戒就好了,那种书确实是坑害人的。”南宫飞燕想学习女红,静心安情,他当然赞同,但女戒之类的书着实是碰不得的。
自先朝留下来的传统,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以夫为天,夫死则以子为天,虽在穆国这一朝代,也有女子入朝为官,女子入边疆为将士的先例。
但根深蒂固的陋习观念,还是无法让百姓们改变,大家闺秀的女子必会是琴棋书画中的一样,用来取悦夫婿。
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也要自幼研习女戒。烈女传之类的书,时时教诲身为女子应当出嫁随夫,夫唱妇随。
“那种东西我看了便犯困,都一些谬论。”南宫飞燕不屑的说道,先朝有所谓的高人撰写这些禁锢女子思想的书,不知迫害了多少女子的幸福。
“前些日子,我在王府随意转转时,转到了王府坊布房中,见着色彩华丽的织线在梭子中穿梭,成为一个布匹,我就有了学习女红这样的打算。”
南宫飞燕看着布面上绣了一半的双福图案,她轻轻摩挲着,这幅绣案比她之前所绣的绣案都大为长进,不仅好看且也精致了许多了。
她露出了一副颇有成就感的笑容,她舞枪弄棍惯了,第一次接触比刀棍细小百倍的针线时,她也曾被搞得手忙脚乱,哭笑不得。
南宫飞燕还记得那日下午她闲来无事带着赤雪四处在王府中转转,渐渐的转到了坊布房中,那里有一群姑娘还有上了年纪的嬷嬷。
各个都挽着袖子,她们在偌大的木头架子前站着,手臂一抬一低中,无数的丝线被穿插在一起,形成一匹做工精美的布匹。
南宫飞燕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着这样的场面,很是稀奇,她自嘲着什么战场厮杀,刺客暗杀,那些血腥的场面男儿未必都经历过的,她却不知是第几次了。
却是第一次接触着平常女子都接触过的梭子,她的指尖拂过一台台机器,眼底中闪过一丝欢喜的目光。
她一路往里走,还发现里面还有好几口大缸,就和水缸差不多,只是缸里装着色彩纷呈的染料,南宫飞燕见着有婢女将一匹素白的布搭在一个大棒子上。
她们将棒子浸入染料中,在倏地一下从水缸中拿出来,一批素白的步上就被染上了颜料,婢女丝毫不敢耽误的将大棒子架在高处。
让刚刚浸过染料的布匹放在高处晾干,晾干后就是成品布料了,南宫飞燕很是感兴趣的就要上手自己操作,却被几个奴婢冒死给拦下了,
她是头一遭碰这些东西,先不说需要糟蹋一些布料,如若她不小心被梭子刺痛了,或者是丝线穿梭中被丝线划破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