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醉酒的他才像是真实的人,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穆青珏才会将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在她的面前,在第二天他酒醒后,又变成了自律克制的穆青珏,
南宫飞燕喜欢活着真实的人,而不是每次克制自己的喜怒哀乐的穆青珏,想到这里的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她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放在手中照亮石阶上的路,等她小心翼翼的绕到酒窖的最下面,入眼的画面让南宫飞燕有些哭笑不得。
穆青珏的怀中抱着一个酒坛,酒坛中的酒显然还没有喝完,顺着酒坛的倾斜角度留在了地上,形成一道水渍。
旻澈的头枕在穆青珏的胳膊上,他的脚边零散着放了好几个酒坛子,南宫飞燕仔细的闻了闻空气中的酒香,居然把七十年的女儿红给拆封了这样豪饮,真是暴殄天物。
然而更让南宫飞燕头疼的是这两个挺尸的大男人,她应该怎么带出去,这王府只有她和穆青珏知道这,她万不能叫下人们过来帮忙抬走。
穆青珏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王府还有酒窖的存在,府中下人没有一个知晓的,这个地方承载着穆青珏脆弱的一面。
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南宫飞燕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敏捷的捕捉到,这里居然有旻澈,而且还是穆青珏主动带他来的,看来他们之间已经达成共识了。
想到这里的南宫飞燕有些头疼,她和穆青珏都想与世无争,只是他们的身份却不得不争,若不争就是死,若争还能保住暂时的平安。
既然穆青珏已经拿了主意,那么前方多大的风浪,他们都会并肩前行,南宫飞燕笃定的想着。
她转身先行离开了酒窖,去房中抱了一床被褥和枕头运着轻功回到酒窖中,将两个大男人毫不客气的拖拽拉开,给穆青珏盖上被子,在一旁放着醒酒汤和凉茶还有些点心。
等穆青珏和起来垫垫肚子,宿醉之后难免会难受,忙活一顿南宫飞燕的看着穆青珏酣睡的面孔,在对比自己忙活半天有些哭笑不得。
至于那个旻澈,心思太沉重了,她不喜也没必要做什么事讨好他,南宫飞燕再看了一眼没什么问题了,就小心的拾阶而上离开了酒窖。
清醒过来的穆青珏和旻澈已经正午了,两个大男人捂着头痛快炸掉的脑袋,晃晃悠悠的起身,身上的衣服都皱皱巴巴贴在身上,头发也乱糟糟的。
两个风神俊朗的男子宿醉之后都变成了丑八怪,穆青珏下意识的拿起手边的醒酒汤咕噜噜的喝下,然后在喝点茶水压住醒酒汤的酸涩,在继而吃了几个点心。
穆青珏看着身上身下的被褥和贴准备的吃食,就能想象到当南宫飞燕找到酒窖的时候,看着他无可奈何的神情,然后又认命的收拾着的样子,嘴角不受控制的勾出一抹笑。
旻澈可能喝的太多有些懵,坐在地上想了半天,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他踉跄的起身,发现因为睡了一夜的地,身上的骨头睡的又酸又痛。
“看来顺其公主对下官还有着芥蒂啊。”旻澈随意的抓了抓自己的乱发,回头看着穆青珏的身上有着被褥和枕头,甚至有醒酒汤和茶点,相比他这里什么都没有。
穆青珏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理理身上的衣服,好奇的问道:“你怎知是顺其公主?”
“这王府只有顺其公主能够细心的对着王爷您了。”旻澈**的说着,他听许多官僚都说过穆青珏一心痴情顺其公主,并许下等一辈子的诺言。
昨日旻澈见了顺其公主一眼,她一眼都能看出他身上的肃杀气息,他一眼也能看出她并非是娇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她身上高贵的气息,直逼他下意识的低头。
“知本王者,莫过于她。”穆青珏说到这里又笑了一下,他以前是出了名的‘冷冰块’,直至遇见了南宫飞燕,被她一点点融化。
旻澈玩世不恭的笑了笑,他已三十而立却没遇见过心动的女子,也体会不到穆青珏的那抹柔情,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拍脑门大叫糟糕。
“什么时辰了?”旻澈连连大叫,和穆青珏摆摆手用着轻功飞一样的离开了酒窖,穆青珏看着旻澈的背影笑的差点断了气,真是风风火火的一个人。
旻澈醒的时候就已经正午时分了,他没有告假早朝也没有来,引得有些大臣颇有微词,穆皇也是有点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