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牧川半个月里来过老宅好几次,熟知路线,这一次却并没有带路,任由容恩凭着感觉拉着他四处乱逛。
容家真的很大。
直到容恩在外面逛累了,才拉着薄牧川进入宅子里,里面处处精致。
用的是上好的油漆,宅里通透开窗吹了好几天,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翻新得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容恩突然冒出一句感叹。
薄牧川摘下一小片落在容恩头发上的稀碎树叶,“恩恩是不是想起来什么,还记得家里十几年前的样子?”
容恩摇摇头,“不记得,直觉吧。”
看完一楼两个人一起上二楼,走到一半容恩突然停下来回头看向薄牧川,“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当然。”薄牧川搂着容恩往上继续,“不过在楼梯上聊天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
两个人相拥着来到二楼长廊上。
地面上铺着一层和墙壁颜色相得益彰的深褐色地毯,装潢华丽花了很多心思。
容恩想起两年前,薄牧川请了一个著名医生到薄家来给她治腿,当时她和医生有聊到了催眠。
她问了医生可不可以用催眠帮她找回一些记忆,不想正好撞上薄牧川回来,冷着脸把她训了一顿。
现在想想当时没那么简单吧。
容恩转过头欣赏墙壁上悬挂着的画框,每一幅都是藏了好多年的精品,也不知道是薄牧川收藏的,还是老宅里本来就挂着的。
“问吧。”薄牧川抚摸容恩长发。
经过两年时间的发酵,容恩对丢失的记忆还是渴求心态,“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八年前,我因为去找俞舒宁而被人拐走,遭遇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你才将我的记忆催眠的是不是?”
关于这件事情他们两年前还因为这个吵过架,薄牧川当时没有否认,现在也不会。
“是。”
容恩抬头认真地看着薄牧川深邃的眉眼,“那我现在长大了,有了足够接受那段事实的勇气和心态,你再让人帮我把记忆找回来可以吗?”
一缕金色阳光经窗玻璃折射进薄牧川黑色瞳孔,“恩恩,那不是好的回忆,不要也罢。”
“可是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包括容家的记忆。现在老宅回到了我手里,我看着它,却想不起来一点儿往事。”
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爸爸那张脸,关于妈妈的照片爸爸并没有给她看,说是怕她伤心。
对于容家她真的好陌生。
陌生到让人害怕,甚至会恍惚间产生一种自己并不是容家人的惊悚想法。
容恩拉住薄牧川胳膊,眼巴巴带着恳求地看着他,“二哥,我真想知道我的过去,这个冲动在进入容家后变得强烈,让我自己都害怕。”
也许真是因为自己丢失了很多记忆,忘掉了很多细节,她才回国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会想办法帮你恢复。”薄牧川笑眯眯给出一个明确答复。
容恩眉开眼笑,“你真好!”
一起参观完一个又一个的房间,容恩把玩自己披散着的长发,站在某个房间的门口,“这个房间为什么特殊?”
是门上的雕刻和其他房间不同。
薄牧川握住容恩的手在门口摁一下,指纹识别成功,房门打开,“这是你以前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