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是找到了和恩恩长得一样的女孩？”良歌不敢置信。
世界上有几十亿的人口，能找到和薄子恩面容相似的脸不足为奇，但是言行举止等细节很难模仿。
薄牧川安排在学校里的人都是对薄子恩有了解的，是不是真的薄子恩肯定能看出来。
容栖阳活了大半辈子，经历了大风大浪，事情自然做得妥帖，这么大的漏洞早已经发现。
“半年前我偶然间遇到一个女孩，她和恩恩有四分相似。稍加打扮，能有六分。”
“她出生不好，我给了她高报酬，让她整成了恩恩的样子，模仿恩恩的言行举止。”
“如今来看她还算用心模仿，效果不错，并没有被薄牧川的人认出来。”
良歌发自内心的佩服，“义父层层布局，运筹帷幄，怪不得您能在三年里当上帮主，良歌佩服。”
不动声色之间布局如此缜密。
容栖阳满不在意地笑笑，“人老了，夜氓帮交给你管理，我闲得慌，整天胡思乱想罢了。”
要不是对方是薄子恩，是亲生女儿，他又怎么会花费这么多心血呢。
长长的画廊还没有走到头，夕阳晚霞追逐在两个人身后。光晕撒在墙壁上的画面上，栩栩如生。
“义父是想让假恩恩在学校里替恩恩上课生活，将恩恩在监狱养病的事情给隐瞒下来？”良歌猜测。
如果被薄牧川知道薄子恩将要被关在监狱里，薄牧川知道他在说谎，肯定会和夜氓帮决裂，会想尽办法把人弄出去。
一个薄牧川兴许不能把夜氓帮怎么样，但是加上一个C国国务卿雷子昂，就让人头疼了。
而且，以薄牧川的人脉资源，想要在国际上扩展势力不是什么难事。
容栖阳点头，他的出发点不是因为隐瞒事情，而是因为世界上不只有司尔想要恩恩。
“长生不老太过诱人，有数不清的势力盯着恩恩。而夜氓帮和恩恩的关系目前还不能公开，不能公然保护恩恩。”
连司尔都只知道夜氓帮和恩恩有关系，而不知道恩恩和他的关系，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死去多年的容栖阳……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狸猫换太子。”
让假薄子恩去顶替真薄子恩生活，挡下各种风险，让真身安心养病。
良歌推着轮椅终于走到画廊尽头，一路走下来，内心所有的疑惑不解消失殆尽，只剩下佩服。
“义父，如果哪一天恩恩知道了这一切。我想，她会责怪你的。”
义父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虽然救了薄子恩的命，却把薄子恩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还搭上了洛雪的健康……
事情做都做了，容栖阳没有想过后悔，单手撑在额头遮住眼泪挡住太阳照射。
回答有点答非所问，“薄家本就不是恩恩的归宿，对立，是注定。”
柔和晚霞都软化不了良歌面色的凝重和严肃，薄唇第一次抿成一道没有弧度的直线。
看样子义父还有后招。
挑拨薄子恩和薄牧川关系的后招。
……
第二天。
薄子恩真心觉得心里最近和医院特别有缘，还没睁开眼睛，就闻到了空气中的淡淡消毒水味道。
她讨厌的味道。
“醒了？”坐在一旁休闲装束的良歌放下手里书，起身过来摇起病床。
人昨晚上就醒了一次，但是意识不太清楚。迷迷糊糊醒了五分钟，吃了点东西，就又睡着了，到现在才醒。
薄子恩半坐起身，穿着高档病服，脸色苍白，感觉身体软踏踏的没有多少力气。
“我怎么了？”
出口的声音倒是正常，没有一点儿沙哑，甜甜的，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