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退位后一直深居简出，容栖阳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被人这样热切地看着了。
深深吐口气继续说：
“我讨厌自己的人生被人安排，从来都是我安排别人的人生，那一次也不例外。我和他私下里因为某件事情差点闹掰了，呆在夜氓帮再没有回科司尔亚岛。直到几年后我找到了向晚，容恩的身份随即也被查出来，他想要得到长生因子，我想要报仇，便一拍即合再一次进行了合作。”
这场合作密谋了好些年。
但最后竟然失败了，以他们两个人的智慧和实力，竟然失败了！
“那司尔呢？”容恩抽噎一下好奇地问，“现任首领司尔是前任首领的儿子？”
那个和大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对。”容栖阳点头肯定，“他父亲病死后R组织由他接位，不幸在一次争斗中毁容，于是我就把薄牧岩的脸给了他。其实我本来不想给的，因为我讨厌薄牧岩，不想看到人死了，那张脸还活在世上。”
但是为了把那张脸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顺便为了卖给司尔一个人情缓和双方的矛盾，他给了。
司尔非常喜欢那张脸……
合作？
什么合作？
容恩忽然想起来一些往事，很多问题需要他的亲口承认，“我十二岁的时候俞舒宁出国留学，我被拐到穷山，是你和司尔派人做的，对吗？”
“是。”容栖阳同样一口承认，破罐子破摔后没有一点儿顾忌，“我以为是薄家毁了容家，想要报仇。薄牧岩已经死了，薄牧阳年纪小无欲无求，而你和俞舒宁是薄牧川最大的突破口。于是俞舒宁交给了司尔，而你交给了我。
之后的事情可以推测出来——
俞舒宁被绑去了科司尔亚岛，成为R组织的傀儡，七年后回来企图嫁进薄家拿到长生因子。
薄牧川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容家的覆灭，俞舒宁没有在国外出事，那么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会是谁……
容栖阳神情恍惚，“薄牧川从深山解救你出来，之后把你保护得密不透风。直到七年后，俞舒宁和雷霈回国对付薄牧川，我不放心，便安排良歌潜伏在你周围。”
轮椅后面站着的良歌身体僵直，心里苦涩难受，想要苦笑自嘲，沉重的嘴角却掀不起弧度。
“义父，当初你跟我说的是去保护恩恩，催醒她对薄家的恨意。我那么相信您，以为俞舒宁和雷霈是对手，不停和他们俩周璇，谁知道您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我和他们俩到头来是一路人！”
他听从义父的命令一直往前冲，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容栖阳心虚地不敢回头看人，“老一辈之间往日的仇恨，我不想牵扯到你。”
薄牧川冷笑讥诮，“说的好听，你不是一直将仇恨付诸在几个晚辈身上吗？”
大哥、恩恩和俞舒宁都是牺牲品。
他们多无辜！
“对啊。”薄牧阳没好气的附和，“还有当初要不是你给恩恩注射致病因子，方老爷就不会误会，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你把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就能让自己显得无辜了？”